白明朗沒有立刻急著往下走,而是先檢查了一下門樞拍了照,這才起身又下了幾個臺階。
走到下一個拐彎處,確定了這里的確連通著四樓側梯之后,白明朗帶著鐵鏈鎖原路返回。
通過鐵門之后,他將鎖按照原樣纏回門鎖上,這才信步走到平臺的窗前,向外看了一眼。
這扇窗子正對后院,雖然許久沒有清理,但仍能毫不費力地看清那片高矮錯落有致的花樹……
以及坐落其中的花房。
白明朗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下二者之間的距離,轉身上了樓。
公共衛生間再次讓白明朗意外了一下。
簡單,干凈,無雜物。
一看就知道人跡罕至,想來只有住在那個閣樓間里的人自己使用罷了。
非要說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只有一進門那個金屬垃圾桶里有些黑色的灰燼。
可惜實在燒得太徹底了,靠肉眼白明朗實在做不到“化作灰都認得”,只好拍照后取了一點樣本發送了鑒定申請。
就在白明朗剛剛站起身時,海燃走了進來。
白明朗一臉驚訝:“雖然我很高興你跟我不避嫌,但我們還不至于到能一起進洗手間的程度吧?”
海燃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開口不撩是會死嗎?”
白明朗委屈地呸呸兩聲:“別動不動就提死嘛!多不吉利啊!何況萬一這是第一現場呢!”
海燃停步,轉頭看看白明朗,一臉促狹表情:“你還介意這個?再說,你怎么知道這不是第一現場呢?”
說到正事兒白明朗一秒正經:“你找到能判定第一現場的關鍵性證據了?”
“算是吧,只不過兇器跑了。”
白明朗自己也有推測,但還是被海燃的形容逗樂了:“兇器跑了?”
“哦,跑了。”
海燃一邊一本正經地回答一邊轉身走到洗手池前,那副抬著下巴小傲嬌的模樣落在白明朗眼里多了幾分莫名的可愛。
海燃可不管白明朗想什么,她有急于查證的事情要做。
走到海燃身后的白明朗清晰地看到,海燃在手指上裹了一層紙巾后伸到下水口里緊貼內壁轉了一圈。
等她抽出手指的時候,那層被水濡濕的紙巾明顯滲透著幾縷黑紅的血色。
海燃轉過身撇撇嘴:“折在手里的人命用水洗得掉么?怎么殺人的時候用盡心機,清理的時候這么潦草呢!這個,再補個鑒定吧。”
白明朗早在她開口前就按開了手環,一邊拍一邊若有所思地回答:“也許根本就不在乎呢?不在乎死的人,也不在乎自己。”
海燃微微瞇起眼睛:“白醫生,你知道的似乎也不少么,明明一直跟我在一起搜證,卻好像開了鷹眼似的。我說,你該不會藏著什么外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