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燃抿抿嘴,伸手按順序抽出右邊的第一本書,頭也不回地說:“最后一輪搜證在一起不等于‘最后在一起’,相信你知道真兇不代表相信你這個人。”
白明朗對她的敏銳簡直是無奈至極:“就這么點私心,你還非要當面戳破啊?”
本就沉穩的聲音因為略帶抱怨的音調而更加溫和,甚至……多了一絲撒嬌的感覺。
海燃原本差點被撲面而來的驚悚又悲傷的記憶捂得透不過氣來,好巧就在她快要接不住這段解禁劇情的時候,白明朗的適時出現從外部打破了沉悶的氣息。
在那道愈發熟悉的聲音里,海燃的呼吸逐漸恢復了順暢,心情也明快起來。
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有逐漸失控的趨勢,海燃下意識甩甩頭,恢復了清冷的表情瞥了某白一眼:“不戳破難道任你肆無忌憚地張揚?你是想向辰院長看齊嗎?”
雖然被懟了,但白明朗一點都沒有惱,反而高高興興走到海燃身邊,側著腦袋看了看她的表情:“怎么,怕我受懲罰被輪空啊?”
“啪!”
海燃猛地合上手里的書,一邊抽出下一本一邊慢條斯理地答道:“你受不受罰不重要,但在那之前我必須要確定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麻煩你別節外生枝。”
聽到前半句,白明朗忍不住沖天花板翻了白眼,但還是在海燃話音落地后老老實實回了個軍姿:“遵命。”
剛剛的插科打諢只不過是因為傳送到地的時候,敏銳地感到那個站在書柜前的身影透著一絲落寞,細看時那張本就善用冷清裝飾的臉上更是透著一股惶惑。
白明朗硬是忍住了立即沖上前的沖|動,靠著打趣幾句把神游天外的人帶了回來。
現在目的達到,可以開始搜證了。
白明朗掃視了一圈空間有限、家具可憐的屋內,轉頭對海燃交代道:“剛剛我發現房門是可以打開的,估計外面還有允許搜證的活動區域,這里就交給你了,有事叫我。”
海燃目不斜視地快速翻著手里的書,點了點頭。
白明朗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海燃,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是一截光線略好的短小走廊,走廊盡頭是一個公共衛生間。
走廊右轉向下是一個兩平方米左右的平臺,平臺再向下轉彎連接了下樓的樓梯。
照亮走廊的光線就是通過平臺墻上一扇布滿灰塵的玻璃窗照進來的。
白明朗順著樓梯往下走了兩級臺階就停下了腳步。
一道頂天立地的鐵門粗暴地攔腰將下樓的樓梯截斷了。
白明朗皺了皺眉,走到鐵門前仔細看了看早已生銹的原裝門鎖,又伸手撥弄了一下繞著鐵鏈的鎖頭,腳步錯落間還不小心踢到了鐵門下一盆枯萎的花。
白明朗瞟了一眼被踢裂的土陶花盆,目光再度轉回門鎖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門鎖不好用了,這把鎖明顯是后來加上的。
讓白明朗頗感意外的是,他不過隨意拽了兩下,帶著鎖頭的鐵鏈就“嘩啦啦”一聲滑落到了地上。
白明朗怔了一下,撿起鐵鏈仔細看了看鎖頭的位置才發現,原來剛剛這鐵鏈鎖不過是虛鎖著擺樣子而已。
捏著鐵鏈鎖,白明朗嘗試著推開鐵門。
預想中因為門軸生銹產生的吱呀噪音并沒有發生,渾身鐵銹的老舊鐵門輕快無比的靜靜地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