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傳言都說,博士的妹妹是本就少見的“虹膜異色癥”患者中尤其罕見的紅色異瞳……
想到剛剛來人摘下墨鏡后,盯著自己的雙眼中那只猩紅得像泡在血水里的眼珠,白大褂的后背就一片濕涼冰冷,仿佛整個人已經躺進了尸體冷藏柜一般。
暫時失去了秘密觀察者的圓形書房里此時此刻則重新熱鬧起來,而其中一多半的驚呼和疑問幾乎都來自于江羿。
看著白明朗操作著地上那個多按鈕控制面板,就輕輕松松讓那口碩大的魚缸憑借行動支架離開了墻壁,江羿已然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當支架在床尾處自動停止行進,等待魚缸180度轉向后才繼續動作時,江羿更是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直到白明朗按下最后兩個按鈕,讓兩端的墻壁各自掀開隱蔽的墻洞時,這無異于殺手锏的一招直接讓江羿的吃驚程度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白明朗一邊演示,一邊解說著整套設備的運行方式,以及最有可能的用處:“如大家所見,這套能夠按照既定軌道移動的‘缸架設備’,無論是容積還是位置,都有一些很詭異的巧合。”
說著白明朗用光標補全了單人床床頭那個墻洞后上方的建筑結構圖。
不需要多么專業的知識,簡明清晰的結構圖就足以讓人看懂這個墻洞通向哪里。
江羿眨巴眨巴眼睛,在看清楚結構圖上方的空間特點后,不由自主地驚叫道:“這不是師父在二樓的房間嗎?”
白明朗點點頭:“確切地說,是風大廚二樓客房里的衛生間——有超大浴缸的那個位置。”
說著白明朗用光標示意起來:“如果剛才魚缸里面有東西的話,現在隨著它傾倒的角度,魚缸里的東西就會滾落進墻洞里。”
“而這時,那張固定在二樓浴缸底部特殊凹槽里的解剖床,早已經下降到洞口準備好交接了。”
白明朗畫了一個橢圓形在解剖床上用以充當魚缸里面滾出來的“東西”:“隨后墻壁復原,解剖床會在墻壁后面靜靜等待合適的機會,被二樓的按鈕召喚上去。”
江羿一臉惡心又恐怖的神情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所以那張床會被設置在浴缸里,就是為了后續拆解完尸體之后好清理?”
“是人體。”
海燃冷冷地糾正到:“之前作為證據的光碟里,曾經在解剖過程中出現過有生命跡象的軀體。”
江羿沉默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得對。”
頓了一下,江羿回頭看了看書房另一端的墻洞:“按你們的說法,受害者多半是從那里過來的……那、那邊的墻洞又是通向哪里的?”
海燃轉頭看了看在整個演示過程中都靜默不語的曲蕎一眼,輕輕按開了自己的手環:“那邊的墻洞通向我一開始要求老管家拆開的泳池出水口。”
早已忘記泳池那邊還有一攤子的江羿愣了愣,伸手摩挲了幾下發麻的頭皮喃喃自語道:“我的天吶……他們、他們有這么大的內情,有這么大的一攤子事兒,我居然都不知道!我可是師父的大徒弟誒!”
海燃看著處于極度震驚中的江羿,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倒是白明朗畢竟是個粗線條的男生,看到江羿被震驚到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隨口問道:“在白家住了這么久,你都沒去過你師父或者你小師妹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