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時尸體還很正常,沒有被風干,也沒有被分尸而已。”
“分尸!”
這一次忍不住叫出聲的人是紅醫生。
女性天生的慈愛以及醫生的本能,讓紅醫生在看到這具幼童尸體的時候已經感到非常不適了。
現在海燃竟然說這孩子在死后還經歷過種種慘無人道的遭遇,紅醫生終忍無可忍地爆發了:
“這怎么可能?誰會對一個小孩子下這種狠手?這么一個小孩子會礙著誰的事兒?”
沒等海燃開口,辰學徒已經壓著紅醫生的話音發出了質問:
“等一下!你是說,約瑟芬找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是死了,但還是全尸?”
海燃看了滿臉震驚的辰學徒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是這樣。”
辰學徒立刻反駁:
“這不可能!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約瑟芬的親弟弟,他們又感情好到讓約瑟芬費勁千辛萬苦地尋找,那約瑟芬為什么要做這么殘忍的事情?哪怕是一具尸體那也是她弟弟不是嗎?”
海燃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頭看著約瑟芬:
“雖然我很想說——‘那就要問約瑟芬’了,但想必以她的性子是一定不會自己招認的。可是,這個問題有別人來問也就罷了,你怎么也會這么想?搜證時候看到的東西你已經忘了嗎?”
海燃這么一反問,還真的把辰學徒懟住了。
搜證時看到的東西……
一瞬間,辰學徒莫名覺得有點兒眼暈:
“所以……那些是她……是約瑟芬做的?”
海燃還沒來得及答話,聽得如墜五里霧中的風工程已經不干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約瑟芬到底干了什么?你們都看到什么了?”
海燃沒好氣地白了風工程一眼,轉頭對一臉愕然的辰學徒輕聲吩咐道:
“不是說好實物帶回的么?拿出來吧!”
聽海燃這么一說,所有人都下意識起身向后退了兩步。
剛剛從天而降一具尸體的景象還歷歷在目,沒有人想再近距離感受一次同樣的驚嚇。
就連身體虛弱的懷特警|官都不顧扯動傷口,直接用屁股頂著椅子往后撤了撤。
只有約瑟芬輕輕放下了二郎腿,卻沒有再動,只是無言地望著桌上那具被陳舊的草席裹著的干尸。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這一次當大家準備好迎接“空投”的時候,反而沒再出現什么“天將驚嚇”的奇景。
只是隨著辰學徒默默啟動手環,尸體旁邊的桌面上直接出現了一排好像程序bug的馬賽克。
當這讓人跳戲的馬賽克逐漸消失之后,一排大大小小的玻璃瓶按照從高到低的排列方式整整齊齊站在了桌子上。
風工程:“……”
紅醫生:“!”
懷特警|官:“嘔……”
略微蒙塵的玻璃瓶里,已經有些渾濁的透明藥液中浸泡著各種各樣的內臟,其中兩個玻璃瓶里赫然是一手一足,另外一個小一點的玻璃瓶里是一對帶著參差肌理的眼球。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最大的玻璃瓶里泡著的那張已經漲發到慘白松弛的人臉皮。
臉皮上原本應該是一雙眼睛的地方,此時此刻已經只剩下一道不甚齊整的縫隙,縫隙邊緣一圈顏色暗沉的皮膚則腫脹褶皺著,讓人看著難受又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