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我自然有辦法去救,就在鐵子帶詩音離開的那一刻,我也請了殺手,位置以及情報我也都說了,放心吧,詩音不會有危險,我擔心的只是怕那丫頭膽小,只要她命不該絕,靠著那些零食不亂跑的話,會性命無憂的。”
“殺手?”范天威皺了皺眉頭,說道,“爸,那些人各個都是刀口舔血的家伙,他們會保護詩音?實在不行,就讓我帶上幾名兄弟過去吧?”
“不行。”范正元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沉聲道,“我就你這么一個兒子,我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兒讓你去冒險,再說了,我請的殺手可是榜單前百的高手,目的不是保護詩音,而是干掉想殺詩音的家伙,這樣一來,等我收到殺手任務完成的消息,便可以輕松派人過去接回詩音。”
他的話說的有理有據,老謀深算。
但細想之下,極其驚恐。
這完全就是一個生意上的斗爭啊,而且顯然對他來說這個兒子要比女兒重要的多。他會為了女兒花上一大筆錢,但絕對不同意讓兒子犯險,甚至女兒的生死也全靠天意。
倒也符合李安昔日所說,這個男人,完全就是私德有虧。
“哼,真的打的好算盤,你是不是還順便讓你請的殺手做掉殷老賊一家?然后光明正大的收購他們的產業?”久久沒有開口的其中一名中年,冷冷掃了范正元一眼,拉著身旁的婦人轉身便走:“念秋,我說過我們這位大哥的人品不行,而且他對這個女兒的關心,也沒你想到那么大,我們就不該過來摻和。”
說著便拂袖而去,言語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范天威剛毅的臉上全是慚愧,想要上去勸一下,卻被范正元給攔下了:“良俊,帶你嫂子下去休息吧。”
唯一面色不變的中年男子微微點了點頭,扶著臉色慘白的月紅走出了書房,他只不過是范天威的私人保鏢,人家的家事他無權插手,至于月紅,那自然是范天威新娶的媳婦,也就是范天威和范詩音的小媽,至于離開的兩人,毫無疑問,他們就是范小文的父母。
人都走了,書房內只剩下了他們父子倆。
范天威早就忍耐不住了,怒聲道,“爸!你太讓我失望了!當初的那位教導我寧直不屈,敢打敢拼的范正元哪里去了!?你不是這么絕情的父親,你不是!你不應該是啊!?”他的眼淚像是雨點大小,從虎目中滑落。他是特種部隊的教官,是華夏武術協會的副會長,他的身份看似很尊崇,但也因為如此,做起事來束手束腳,他必須以自己的原則來約束自己!
不然,他早就去殺光那幫欺負自己妹妹的混蛋,來個斬草除根!
范正元愣住了,看著沖自己發火的兒子,忽然笑了,笑的很開心,很欣慰。半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傻小子,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但我們都一樣,知道嗎?在你這個年紀我的性子比你還要倔,你爺爺也就是我的父親,我也曾像你這樣沖他發火,可你知道嗎?你爺爺說了一句話,我本來以為他是在放屁,但是顯然,他沒騙我。”
范天威不解。
范正元滿臉苦笑:“不當家何以知道當家的難處?等我老了,到你肩上挑著范家的重擔時,你也會變得跟我一樣。因為你不再是一個人,你的身上擔這一家老少,還有靠著我們范家養家活口的數萬工人,一旦走錯一步,很有可能便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