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京墨簽名的這段時間,蘇卿邊看著邊把祁硯書以前的一些事娓娓道來。
他從小跟著爸媽四處奔波轉學,讀到高中時,是在云昌,也是在那里,對夏京墨一見鐘情,以至于念念不忘了將近十年。
高中讀完之后,祁父祁母帶著祁硯書回到了帝都。
他讀大學不久,祁母就因為工作上的事與祁父鬧了分歧。
祁母也是從小被家里當做事業人培養長大的,心性自然比一般女人要強勢霸道的多。
與祁父一個人意見不和,就自己開車出門散心,結果在外郊遇到一個開貨車酒駕的司機。
兩車相撞,祁母耽誤了最佳救治時間,就這樣去了。
而司機年紀大了,加上酒精的刺激,心梗突發,也跟著沒了。
兩人都沒了,但只要責任還是在貨車司機那邊,他的家人按照法律規定,賠了一些錢給祁父。
祁父與祁硯書知道后,并沒有太過責怪司機的家人,但也對他們的求情視若無睹。
司機家里并不富裕,賠的錢還是東拼西湊借來的,他的妻兒上門鬧了幾回,祁硯書不堪受擾,招呼也沒打,離開家門就甚少回來。
祁父一開始以為兒子是怨恨司機一家,但時間一長才發現,他根本就是怨怪自己。
怪自己氣走了祁母,才會讓她出車禍而亡。
那之后,顧及祁硯書的感受,祁父次次都避著蘇卿熱情似火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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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卿嘆了一口氣,眼神格外幽遠,“我一再向他保證,會把硯書視如己出,他也相信了,可是,結婚后我卻沒機會。”
祁硯書一直不回老宅住,她怕他厭煩她,也不敢找到市中心去。
再后來有了祁硯池之后,她想對祁硯書關懷的心思也沒那么重,但是平常閑在家沒事的時候,她也會做一些小點心托人送過去。
聽簫姨說,每一次送去的東西祁硯書都有好好吃掉吃完。
“我聽到這些,才覺得心里沒那么不安,他爸也愧疚了好幾年,硯書又一直不回來。也只有過年過節才會見到他一面,但也不吃飯的,露一面就走,上一秒還是回來看看,下一秒就是我先回去了。”
蘇卿表情很為難的樣子,“我是一個局外人,插不上手,如今好了,硯書為了你愿意上門一趟,想是心里想開了大半,至于剩下的一半,就交給老祁吧!”
夏京墨微微一笑,“辛苦你了阿姨。”
祁硯書與祁硯池相差二十歲,蘇卿看起來也有四十多了,可見她一直顧及著祁硯書沒要孩子。
蘇卿聞言,眼眶不禁一紅,“害,沒事兒,哪個做父母的不是一輩子在為兒女操心這個,打算那個呀!我有什么辛苦的,辛苦的是他們倆!”
為兒女操心?那可不見得!
見夏京墨垂下眼簾,臉色不好,蘇卿以為是自己那句話沒說好,心里一急,連連問道:“誒墨墨我……我是不是哪句話沒說好讓你傷心了?”
她眼里滿是擔憂。
夏京墨搖搖頭,“我沒事兒阿姨,”轉頭望了望門,“我們下去看看吧?說不定他們已經聊完了。”
蘇卿拿著那疊簽名照,起身:“好好,我們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祁硯池的房間。
關門聲響起,正蹲在地上挑選領結的祁硯池扭頭張望了一下,才發現房間里只剩下他一人。
方才見她們聊的投入,他也沒在意,沒想到一個沒留神,她們就拋下他走了。
哭喪著臉,小胖手一伸,隨意拿了個領結,祁硯池搗騰著小短腿蹬蹬蹬的也出了房間。
樓下大廳里,夏京墨與蘇卿相攜下樓時,祁家父子倆已經相談甚歡的坐在沙發上,一個倒茶,一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