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涉及到組織、任務等敏感問題全部都充耳不聞,就是不肯回答,一個比一個嘴硬。
也許因為叛國是死罪,讓他們生出了無論如何都不能透露一點蛛絲馬跡的心態。。
對了
她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四十八號如果真是個受過職業培訓的安全部門人員,自然知道要按照臺本來審問,然而這位是趕鴨子上架的臨時編制,哪有時間教她這個。
眾人的反應不在孟珍珍的觀測范圍,此刻她只是盯著對面嫌犯的眼睛。
“你看,我自認為沒有什么過人之處,能讓你這樣一表人材的學長放下臉面來做舔狗,啊,就是卑微的追求者。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是吧”
“如果你的目的就是要接近我,利用我,可以采取更溫和的手段,比如從普通朋友開始相處,但是你這么急迫是為什么”
“如果我真的答應拿你當男朋友,又會發生什么事情。”
“說到這里,我也有一個故事要說一說,你聽不聽”
池逞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情緒估計很不好,銬著的雙手在不停地重復握拳用力然后放松的動作。
“有個孤兒被一對教授夫婦收養了,養父母對他的要求很嚴格。他從小比同齡孩子優秀許多,一直被當作父母的驕傲和所有人嘴里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這個孩子雖然享受著比普通人更優渥的生活待遇,心里卻是空虛的,覺得自己無依無靠。
因為一旦他做不到養父母要求的事情,他們就會把關懷和溫暖收回。
但是有一天,有人來告訴他,其實他的生父是個混血兒,是因為種種不得已才拋下他去了國外。
現在兩國已經建交,他父親希望他能出去一家人團圓。只要他能聽那幾個代表他父親的人的話,按他們說的去做,等到任務達成就可以出國了。
他高考成績很好,卻以超過錄取分數線五十分的成績進入了川外。因為篡改志愿的事情,他和養父母鬧翻了。
過了一個星期,他的養父母就在大夏天的,因為炭爐中毒,雙雙殞命。
他順利得到遺產,然而這事以后他就開始一直走背字了。
他進校的那年本來要開預備留學生系的,但是因為準備不足,遲了一年開系。
他想了很多辦法還是無法轉系,所以一直在旁聽預備留學生的所有大課。盡管馬哲并沒有掛科,他還是去旁聽了。
代表他父親的那些人經常叫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他不辨是非也都一一照做了。
但他忘記了三件事,第一,這個父親是否真實存在,老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這些都沒有確實的證據。
第二,聰明且上進的人都在琢磨著怎么把自己變得更強,他卻一直在忙著和本專業無關的事,以至于一直懸在掛科邊緣。
他在代表他父親的人眼里,已經和那些沒有學歷的小偷、騙子淪為一樣的工具人了。
第三,簽證問題,就算那個混血的爹是真的,以他的專業是沒有可能拿到官派簽證,可能永遠都沒法出國,他還在陪著人家瞎折騰。你說這個人他好笑不好笑”
最后的問句,充滿嘲諷的味道,池逞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睛充血,看起來這位是真的被氣到三觀炸裂了。
“周敏儀你說的都不是真的,你等著,你”
孟珍珍半點都不怵,繼續微笑面對這個面露森然的嫌犯,
“抱歉,我不叫周敏儀。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代表你父親的人其實已經放棄你了。”
她拿出那個在派出所派過用場的微型錄音機,這種過時的小玩意在購物平臺只賣二十九元還附贈兩盒十五分鐘的迷你磁帶。她按下播放鍵,并把音量放到最大。
“已經弄好了,那個白牙小崽子越來越沒用了,做點事情拖泥帶水、怕苦怕累的。經費倒是月月不落按照最高的限額來領。”
“這豬養肥,還不宰的話,就只會吃還掉膘”
“我明白,再過一陣子,你幫我做個電報,就說他爹死了,讓他以后就靠自己吧。”
“一個月就是一百八啊,你們趕緊著吧。”
審訊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池逞的表情,只見他把頭深深地埋到胸口,那是真的面如死灰。
孟珍珍垂眸,手指摩梭著錄音機輕嘆,“真是人心隔肚皮。”
過了一會兒,鐵柵欄里低著頭的人,發出低沉的聲音,“我要揭發丁酉、叢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