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往住院部走,一邊聊著病情,
“我聽說陸雋川在掩護同志撤離礦井的時候,差點被一塊幾噸重的石頭砸到,真是個勇敢的好同志啊。
幸好這個石頭沒有直接砸中小陸同志的腿,只是在躲避的時候造成了一個外旋的力。
導致他右腳踝這里腓骨近端骨折,外加三角韌帶的部分撕裂。
我們已經做了一個小手術修復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得好好養一陣子。”
孟珍珍聽說只是腳踝骨折,一顆心終于放下,隨即又問起了一些小問題,
“我看他好像很困,一直在睡覺。”
“哦,這個么,小陸同志前段時間因為工作緊張,幾乎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
現在工作已經完成了,人還是反應亢奮、睡不著,所以這兩天都給他開了助眠的藥。
正好麻藥過了腿會有點疼,讓他多休息,也能恢復快一點。”許醫生耐心地回答。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來到了501718的病房門口,進門正好看見一個馬臉的護士,在把原先擺在陸雋川床頭的水果糖花束往垃圾桶里按。
孟珍珍心里暗笑,馬面蜘蛛精,被我逮到了吧。
當然她臉上還是一副吃驚的樣子,“護士同志,這是我剛剛才拿進來的,你為什么要把它扔掉啊”
“小尤,你不是普外的嘛怎么會到我們五樓骨外來呢”許副院長看看地上散落著被尤護士長暴力拆散的糖果也皺起了眉頭。
“我”尤映月被抓了個現行,一時支支吾吾,“我是來代班的。”
“哦,這也不稀奇,你們這里不光有護士代班清潔阿姨,還有小醫生代班主治醫生的呢。
許副院長,跟你講個真實的笑話,剛剛你們一個姓馮的小醫生跟我說他是陸雋川的主治醫生。
然后跟我宣布陸雋川的意識不會恢復了,要五年、十年、一直這樣躺下去。
我聽了都快要笑死了,明明我們阿川剛剛跟我說過話才睡下,就被小馮醫生說成了植物人。
你說好笑不好笑,他是哪個醫學院的,我看他祖師爺的棺材板都快壓不住了。”
許副院長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隨即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
他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口,沖著護士站叫了一嗓子,“去給我把馮遠這憨大尋來”
護士站的三個小護士頓時亂成了一團,你推我,我推你,最終派了一個圓臉的小護士去四樓普外科找小馮醫生。
許副院長再三跟孟珍珍保證會把事情查清楚,孟珍珍很清楚,他并不是畏懼自己或者陸雋川,而是害怕帝都的“老人家”。
“副院長,我總覺得吧,沒有醫德的人,不應該穿白大褂的。
等一下我掛長途去帝都,一定要問問爺爺是不是應該轉院。
這里除了您以外,醫生也好,護士也好,說實話都挺讓人擔心的。
已經不是專不專業的問題了,我都懷疑他們精神是不是有問題。
你看這位護士,眼睛瞪得那么大,臉拉得那么長”
孟珍珍說著往許星鵬身后一躲,許醫生轉過臉來剛好看到尤映月的一張馬臉和一雙三白眼,也是打了一個寒戰。
十分鐘后小馮醫生終于出現在了病房里,很光棍地承認了錯誤,只說自己想跟孟珍珍開個玩笑。
“玩笑你這個玩笑代價太大了,夸大病情就是醫療欺詐,你知道嗎”孟珍珍對他冷笑道,
“你涉嫌犯罪了,我怕你這身白袍也要報銷,你真的不打算把那個主謀供出來嗎”
馮遠一張臉紅到發黑,眼神不停地朝尤映月的方向瞟。
尤映月的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她沒想到陸雋川的女朋友這么不好糊弄,人家是明知道小馮醫生在說謊,還是客客氣氣聽完了整套謊話,現在要告他欺詐。
“是尤映月護士長”到底還是個沉不住氣的小年輕,壓力之下,馮遠很快就招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已至此,尤映月也豁出去了,“陸雋川是我的朋友,我們在軍隊就認識了,我就是想替他考驗一下他的女朋友,看看是不是真的對他好。”
“胡說八道”這時候睡眼惺忪的陸雋川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根本不認識你珍珍,去幫我辦手續,我要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