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北冥瞮沉聲開口,挺拔的身軀在程迦藍身后好似一城墻,雄渾冷冽的氣息無孔不入。
見狀,程迦藍眉梢上挑,示意身體側過去,凌駕于一切的嬌橫模樣毫無違和感。
戲......同樣很足。
“程總,程小姐。”前來迎接的蘭家人逐一問候,看到程迦藍身側忠心護守的男人頓時瞳孔緊縮。
這人......還真敢入了蘭家的地盤?
“浮釧在哪兒?”程望熙淡笑著回問。
“請隨我來。”
程迦藍強行抽出自己的五指,鞋跟緊擦著北冥瞮的鞋尖而過,警告意味甚濃。
蘭浮釧今日一席月白色西裝三件套,鎏金色的領帶夾在懸在中央,極其灼目。
“公子,程老爺和程小姐到了。”
“那位保鏢......也到了。”說話的人不敢抬眸去看蘭浮釧的神情,動怒倒是不至于,只是此人與公子不對盤,現在則堂而皇之入了蘭家,任誰都會在意。
*
“讓開。”北冥瞮冷聲道,快步上前將程迦藍全然護在身后。
“先生進了蘭家的領地就要守規矩,這點,程小姐也明白。”負責看守的蘭家人語氣冷凝。
對方身上的血腥氣太濃,讓他不自主豎起身上的刺。
“勞你進去通傳,此人是得了浮釧親口應下的人,宴會很快開始,不要讓小插曲影響了大局。”程望熙看似提醒,實則警告,氣氛有些晦澀詭譎。
聞言,那蘭家人側身離開,臉色陰郁至極。
看著對方帶著明顯怒意的背影,北冥瞮面色沒有一絲波動,其余還在原地待命的蘭家人瞬時打起十二分警惕。
眼前的男人與自家公子有著何種淵源......
他們可是心知肚明。
雖不知此人究竟如何得了程老爺與程家小姐的好感,但,此刻公然闖入公子的領地,要說并無目的,誰都不會信。
“還請您耐心等待。”有人開口打破凝滯的氣氛。
他知道北冥瞮絕不僅僅是程家新上位的保鏢,而且,今日非同小可,宴會尚未開始,若是現在出現小插曲,蘭家的臉面要放在哪里?
所以,暫時退讓,未嘗不可。
話落,有些好事者將目光投向這里,劍拔弩張的陰冷形勢似是要一觸即發。
程望熙倒是不覺如何,既然蘭浮釧已經允了迦藍可以帶保鏢一事,那么,斷不會出爾反爾。
眼下,走個形式而已,很正常。
前后不過幾分鐘,負責傳話的蘭家人才匆匆離開,便又腳步急促地回到原地。
“很抱歉,是我們顧慮不周。”說著,一眾蘭家人朝著程望熙幾人頷首。
北冥瞮已經退到程迦藍身后,目不斜視,眸中只倒映著那抹婀娜的倩影,再無其他。
對面的蘭家人定睛看著北冥瞮的做派,暗自咬牙。
原本,保鏢這種角色入了蘭家地盤必須要搜身,可是現在......程家老爺態度強硬,程小姐更是容不得旁人作亂。
若是公子在,此事能成的幾率都極為渺茫,更何況是他們了......
“打擾了。”再度向幾人致歉,態度和煦,絲毫看不出傳言中行事乖戾囂張的影子。
相反,以君子之禮相待,世家底蘊,叫人很難不側目。
“無妨,帶路吧,不要誤了時間。”程望熙淡淡說道,根本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穿過大廳,賓客休息室就在前方,程望熙正準備推開門,只見一道頎長清逸的身影打斷了他的動作。
“程伯父。”
“程小姐。”蘭浮釧率先開口問候,聲音淺淡平緩,字正腔圓,碎發遮擋在額前,眉眼并不清晰,卻多出如同美玉般的儒雅。
清逸翛然的灑脫韻味,自成一格。
“蘭公子。”察覺到身后男人越發陰鷙的氣息,程迦藍抽動著唇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