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焉。
晚風拂過地面,卷起落葉低空盤旋著,形成了一層層的漩渦。
程迦藍聽到了心臟極速跳動的聲音,頻率正在加快,男人的眸子不肯移開半分,灼灼生輝,會棄如星。
瞳孔中央的身影......
是她。
也只有她一人。
那片天地是程迦藍的地盤。
“這一天不會太久了,信金主就能得永生,你好生等著就是。”程迦藍輕笑著開口。
她自然舍不得讓這個男人生長在陰暗面,生來就該傲視蒼生的角色豈能屈居于一個女人身后?
該給的,想給的,她都要捧到這個男人面前。
*
一字千鈞,可抵九鼎。
那晚,女人在夜風中許下的諾言成了北冥瞮的心魔,從來沒有期待這種情緒的他,重生的這輩子嘗遍了渴望的滋味。
他沒有去逼程迦藍,曾經以為觸手可得的場面,在重生后北冥瞮不敢去設想。
要么,兩人互相折磨一輩子,要么,他弄死程迦藍與她一起赴地。
兩種可能性被他設想了無數次,但,終究沒能料到上帝在他堅硬如鐵的心房開了另一處口子。
程迦藍心里有他。
讓他曾生不如死的女人,心里有他。
這就夠了,北冥瞮不需要其他,他只要程迦藍一人,北冥家不缺繼承者,他不是唯一,但程迦藍只有一個,他要握住,要死死握住。
“想什么呢?”
“想你。”
電話另一端,有力的男聲周而復始地敲擊著心臟,程迦藍輕抿著嘴唇難以克制的心動席卷了全身的每一處角落。
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
見鬼了。
“昨晚不是才爬了我的床?還沒折騰夠?”程迦藍不肯饒了他,宛揚的聲音如鳥囀,潤了北冥瞮的雙耳。
只不過其中的沙啞有些破壞了這份清音的質感。
“你叫得太酥了,我根本忍不住。”北冥瞮沉聲回答,不正經的邪派言辭配合著那張冷峻的面容,那股子旖旎迷亂的氣息竟不復存在。
聞聲,程迦藍不可置否的臉熱了幾寸,不正經!
惱怒地掛斷電話,程迦藍深吸一口氣,簡直是給他些顏色這廝就能開染坊!
熹微正式登空,程迦藍今日起得很早,徹夜的放肆,以及她的熱情,都讓秦澤勵更加猖獗。
忍住腰痛,程迦藍沒能忍住心中的碎碎念,簡直禽獸至極!
當初,她給于清風的條件到了該兌現的時候,江家人辦事程迦藍倒是不擔心,關乎于性命的事情,他們比何人都要知分寸。
江淮之被江家人親口指證的消息已經傳開,物證,人證皆在手,他這輩子再無見光之可能,一輩子的罪犯,用后半生去贖罪。
手筆狠辣,下口利落精準,緊咬著江淮之的死穴,哪怕,對方是他的親孫子。
此刻,董鶴鳴眉心抽動著,這手筆,還真狠!
也是,這么一個敗類孫子難不成留到過年?
“隊長,這邊發現景若霖的蹤跡了,在邊界的三無酒吧,有人見過他。”
“截到監控了嗎?”董鶴鳴問道。
“嗯,這是拿到手的照片,都是總署的人親手操作,無人敢動手腳。”說著,對方將照片遞給董鶴鳴。
他揮揮手,示意對方先下去。
玩賽車的主兒警惕性都不小,尤其是景若霖這種常年與悍匪類人物打交道的選手,能力就更出眾了。
所以,究竟是無意間泄露自己的行蹤,還是故意留下了線索,董鶴鳴保留意見。
將照片鎖進密碼柜中,董鶴鳴起身離開。
“隊長,江淮之要見你。”
“見我做什么?有罪叫他在開庭的時候再叭叭,我沒空理他。”董鶴鳴說得隨意。
“那啥,他說您見了他必定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