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黑魚來者不拒。
視線看去,精神映照下的意識光團似乎壯大了一絲,估計是夜夜吞吃月霞的原因。
只是太過無序,近乎本能的吸收到底比不過陳嶼每日間的吐納。
轉過頭又選了個身體壯實的小雞,長得不小了,雖然比不了雞兄的體格,但也脫離了孱弱雞仔的層面。
十只小雞里,就屬這只塊頭最大。
眼瞅著小家伙在雞棚里活力滿滿,他看向雞兄時眼中帶笑。
后繼有雞了,雞兄。
苦粟的驗證很快就有了結果。
這種黑黃色的粟米味道一般,帶有濃濃苦澀味,難怪被冠以苦粟之名。
通過對黑魚和小雞的觀察,陳嶼發現苦粟的作用似乎與寒蘭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之處,助眠、令受體昏睡。
只在力度和效力發揮上有些差異。
苦粟更顯溫和,且無副作用,對陳嶼而言也能起到一定的舒緩作用。
“就是一次得多吃點兒,不然效果體現不出來。”
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同為靈植的秋刀麥在五感方面的提升更有用處些。
當然,他看重的并非這點。
苦粟更大的用處在于這種粟米浸泡之后會變得軟綿,而經過研磨后的粉末稍加制作,苦澀味道大減。
“軟、彈、嫩”
熟悉的口感讓陳嶼想起了上一世的豆腐,念頭一起,接連浮現的是各種關于豆腐的做法。
話說回來,不用黃豆、不用鹵水的豆腐,它正宗嗎
正宗不正宗姑且放一邊,陳嶼忙活大半天,從十斤苦粟里才堪堪制出了一斤。
黑乎乎,泛著油光的膠狀軟泥癱在陶盤上,四周揚了些井水,一股淡淡溫熱氣息撲鼻帶著苦澀。
去不掉啊。
他摸著下巴,繞在這塊苦粟版豆腐面前上下打量。
苦味兒始終存在,繞不開,這樣一來對味道的影響很大。
要不多過幾遍水,陳嶼想到,然后試了試。結果依然無法令人滿意,苦味仿佛沉淀在苦粟的每一處,無法祛除。
幾次三番后,豆腐的制作不得不放在一邊。因為原料用盡,無法再研磨了。
苦粟種得不多,這一批成熟后迅速死去,種子又并非靈種,做不到二次生長。
“十二月快過去,苦粟應該不多了。”
和遠春寒蘭一樣,都在十至十二月生長較多。正如預料中的,之后他去到山上尋覓了一圈,空手而返。
寒蘭也沒了,花期已過。真要布置在道觀以外的話,眼下手上那幾株指不定哪天就枯萎的寒蘭肯定不夠。
“得來年再看了。”
遠春寒蘭花品一般,之所以如今看來顯得奪目,更有靈機誘發的作用在其中。
故而山下少有養種,真有品鑒愛好這一道的,也都是富貴人,不在石牙這片偏僻窮酸之土。
苦粟更不用多說,數百年前剛剛拓荒時或許還有人種植采食,現在不會了,有口感更佳、產量更豐的作物出現并替
代。
又一日,杜鵑喚著布谷,隱隱有一些沒聽聞過的啼叫交相同奏,響徹山林。
陳嶼盤坐大青石上,聚精會神,吐納著朝霞云氣。
良久,睜開雙目的他雙手各持一方。
空中漸起漣漪,徐徐間兩枚靈文繪制在指尖處,兀自搖動,好似被風吹拂。,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