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自家小姐面色隱隱發白,她趕忙上前,流露焦急。
“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無礙,去樓下嬤嬤那兒,就說我磕著腿腳了,皮沒破,淤腫兩處,讓她找人到藥坊買些干蚚、角玉、白蘭,記著,份量多點。”
“嗯嗯”
少女
連連點頭,然后飛奔遠去。
“迷幻呵”
“燕蒼卑鄙小人”
灌下七八口茶水,趙銘霜感到一絲飽腹之意,于是走出屋子,來到茅房,探出手指摳動喉頭。
“楊大人。”
“武指揮,難能來一次,哈哈,老夫這陋舍可謂蓬蓽生輝啊”
“大人說笑了。”
清瘦老者帶著武云嶺走入院中,兩人結伴,后者稍稍錯開半步。
老者開口,詢問來由。他們兩人有故交,不過更多是老輩交情,他與對方的父親相知,曾同朝為官,亦為同鄉。
“是為燕姓賊人之事”
老者當然知曉武云嶺如今正在著手的事,關乎皇家顏面,具體內里因由他不甚清楚,但也從同僚那里有所聽聞,似乎那賊人膽大包天,不止禍亂宮闈,還與北邊的大齊有染。
深挖其中,更是牽扯出一樁舊案。
“皇上震怒,下令岐甲司十日內偵破抓捕其人,眼下已過四日,不知情況發展如何了”
說到這,武云嶺頓足,抬起虎目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前的老者,徐徐開口
“已經找到蹤跡,將其打傷,追回了對方盜走的宮廷珠寶,但昨夜遁入望江樓后有人阻攔,至于那舊案”
這個高大漢子搖頭,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顯然,僅僅這些還不足以平息皇爺的怒火,更無法抹消對方重重扇在梁皇面上的那一巴掌。
但再往下,就不是一個小小鷹犬岐甲司能動的了。
“可有通齊之證據”
“確與外朝有干系還是說”
見到武云嶺微不可察的點頭,老者一絲精芒閃過眼中,似有猜測,又仿佛出乎意料。
涉及國本之爭啊
下一刻老者長嘆,道“沒想到,他們真的敢下手。”
“是啊。”
廊道上,兩人憑欄遠望,假山流水蘭庭樓臺,冬日的寒風愈發隆盛,春日卻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到來。
神思發散片刻,老者感慨“到底是后生輩,耐不住性子,站出來的太早了。”
武云嶺亦贊同,語氣莫名。
“太早了。”
早到很多人其實還沒有最好準備。
風,起時狂躁呼嘯,漸漸平復,卻有如刀刮,落在房前屋后冰冷滲骨。
天日蒙蒙亮,文頌起了個大早。
打水、做飯、收柴、清掃
一圈忙活下來天光已是大亮。他挑著水桶左搖右晃來到廚房,將水缸灌滿后又收拾好碗筷,正巧在這時候,后院中幾位同樣年歲不大的青年走出,隊伍里還有只童子,面皮萎靡,睡眼惺忪。
“張兄早”
“李兄今日起色真好,看來昨日必有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