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弟,快去洗漱,飯菜已經好了。”
其余人也一一回應,多是笑著與其打招呼。
眾人還在清晨的光亮中談笑,又一人走出后院。
“陳伯”
來人五旬上下,頭發花白,駝腰弓背身形精瘦,而下巴留了長須,步調沉穩有力,看著反而不顯老態。
“文頌啊,今個兒也起得挺早的。”
“哪里,書院的老師教導解惑,學生身無長物,也僅能在這些瑣碎雜事上回報一二,還要多多感激書院長輩收留才是。”
“哈哈哈,
芳青院可沒到挑三揀四的程度,甚至我等老朽,巴不得指望著你們這些后生能多一些,學成文武藝、報效帝王家,再讓芳青之名傳揚一方。”
陳伯走近的時候,陸續有六七位年歲頗大的先生從院中走來。
文頌看在眼里,無比感謝這些芳青院的師輩,若非他們,恐怕遠道而來求學的自己早就被堵在城外,饑寒交迫、身無半點兒盤纏,此刻已經被流民攜裹,或是埋骨路旁,或是落草為寇。
真要做了后者,他寧死,也不愿玷污文家祖輩聲名。
文家雖不是豪門,卻也出過幾代為官一方者,算是書香門第,哪怕到了他這一代已經勢微,落魄得與平頭百姓無異,然而文頌心中依然有一顆報效家國的心。
“天下局勢堪憂,朝堂上雖有賢相公卿主事,圣主賢明,然奸佞亦存,占據高位尸位素餐。”
苛捐雜稅、征兵勞役,層層盤剝下鬧得人戶絕滅
文頌自幼聰慧,體會到百姓之苦,自覺不能放任,更應投身其中,正如書中圣賢所言,養浩然正氣、祛除邪魅鬼祟
而當今天下之患細數無數,真正根源卻在朝堂上,就在那些佞臣身上,他要讀書,要考科,要一步一步踏上去,還天下一個朗朗清天
為此,文頌離開了老家,遠邁數千里后來到建業,懵懵懂懂一人闖入到這片繁華、紛亂、暗流涌動地世界。
吃過飯食,洗刷碗筷后,已經不知不覺又到了一日晨讀之時。
破舊的書院中,大大小小十余人,在先生們的帶領下,開始誦讀先賢文章。
與此同時,建業城外,弈劍門的一行人亦到了此地。
陳嶼剛從內景地中走出,精神力散開在身周,扭曲了旁人感知,令其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動作。
正巧這時,李沐白跟在一鵝黃裙裝的少女身后,一個勁兒解釋著什么。
咦
他看過去,神思精神中一角隱約被觸動,引得一絲注意。
氣血么看到對方體內醞釀的些微孱弱力量,陳嶼再看對方面龐,記起這位是自己曾在洛城留下傳法種子的對象之一,好像還是某個門派的青俊。
當時還是個只會兩三招花拳繡腿、剛剛明悟勁力的花架子,現在看來不僅勘破了種子,還借機凝聚出屬于自己的氣血之力,更引動筋骨氣力,一舉邁入到通勁大成境界。
而且氣血流轉間并無多少凝滯,顯然有所針對的開發,甚至在他眼中還看見了幾種不同于血竅法的練法痕跡。
傳法種子破開后,傳下的只是最初的幼苗,至于這株幼苗能長成何樣,又需要多少時間,全都依靠對方培養。
如今來看至少眼前這位少年走的很謹慎,步子不大,卻十分穩妥,一點點在挖掘這股力量的潛力。
就是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他自己,還是旁人同門的功勞。
或許都有吧。
陳嶼不再多看,視線從漸行漸遠的一行人上收回,重新落在自己的手中。
一枚鏤空的流光果實靜靜握在掌心。
正是他從內景中找到的秘寶。
捏碎,化作細膩白光,滑入體內蓬勃的靈光中。
微微閉目,很快又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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