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日,沿途關寨悉數被拔除,陳軍越過瑤山是年九月六日,兵臨崇州靖陽城下。
靖陽守將王柏夫驚恐至極,竟搜刮了財貨,在當夜就棄了城中數萬軍民于不顧,獨領幾家近侍從側門逃遁。
不知所蹤。
沒了宋屠夫在上面壓著,縱然跟著他南征北戰的驕兵悍將們也不由得蠢蠢欲動。一時間伴著陳軍兵鋒所至,魏軍中卻開始爭斗起來。與此同時亦有流傳出宋義云于病逝的傳聞。
于是本就沒有多少抵抗的魏隊愈發頹喪,士氣一潰千里。遇敵之時無不望風而降、丟盔棄甲,舉城投獻者更是比比皆是。
短短一月,臨到十月十七這一天。
瑤山以西的四州接連被破,后有一隊數百人奇兵走山間險道,路上失足墜崖者不在少數,最后以接近三成的傷亡作為代價,硬生生繞開了魏軍傾盡全力布防的東屋山。
直搗黃龍
驚聞后方輜重軍械重地被攻占,早已草木皆兵的魏軍頓時慌亂無措,甚至來不及搞清敵方到底有多少人繞后,就趕忙將不多的兵力分散支援。
半日后,這支援軍被事先埋伏的陳軍擊潰,消息傳來東屋山營地,緊接著便有營嘯發生,大山傾陷無人可當,本無死斗之志的士卒再不敢多留,紛紛逃離,轉眼間旌旗飛揚的營地就十去九空。
剩下的人眼看著陳軍再度攻來,面面相覷,只得搖尾乞降。
章和四年十月,當一位先鋒將領兵從主帥大帳中拉出一具已經發臭的尸體,且經過俘虜降將的辨認,確為那位威名赫赫的宋義云后,文頌等人皆松了口氣,他們知道,此時大陳的最大敵人已經被擊敗,未來一統南方再無阻礙
眾將領喜形于色,畢竟封候拜將就在眼前,誰能無動于衷
“班師”
留下部分兵馬,文頌帶著大軍浩浩蕩蕩返回建康,一路上流兵賊寇莫不拜服。
行至白州,分作三股,一支偏軍馬入西州,一支借道去了砣方、黎渠。
至此,西南平定。
就在西路軍大勝歸來的同時,陳慶忠與眾將謀算,料定文頌此去無礙,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建康無所事事。故而又分兵三萬作兩路,分別朝東南的海州、池州一帶,以及北方的河間而去。
河間三國龜縮一隅,乃家族做大,僭越了法理而成國度,實則底氣淺薄,故在面對南北兩個大國時顯得格外怯懦。
已有情報傳來,此刻幾個大世家正內斗得厲害,南降派與北降派互不相讓。
如此之輩不足為懼。
陳慶忠麾下將領對此自是清楚,若說西面的魏國還有幾分實力,那河間三國就是明明白白放在眼前的魚腩。
眾將主動請纓,文頌為諸臣之首,能文能武,西去的功勞他們搶不到,但北上卻不同,都希望拿到這趟好差事,建功立業。
最終,北上滅國的機會被一吳姓將領拿下,據傳此人曾是中原大戶,在陳慶忠起家之初勢微時雪中送炭,在陳與文二人心中有不小地位。
無奈何,眾將只得退而求其次,做個從將偏將,如此大功,吃吃湯水也是極好的。
整軍十日,等到糧草齊備,吳旺山便點齊人馬,率軍北進。
地上的局勢一日三變,陳隊由南向北席卷八方,河間三國脆弱不堪,兩月便被平定。
坐南望北、二分天下而治的勢頭依然無可睥睨。
另一邊,陳嶼滯留月星將近半載,一邊開發地下礦物,以法力嘗試演化靈礦,同時滲透精神進入星辰深處,試著去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