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獲,總算將靈礦種了出來,只可惜純度不高,幾經點化,動用靈機亦無法達到他的要求,只能算下等品質。
直到冬月時節,青臺山上將要飛雪的那一天,他撈起了所有靈礦,悉數熔煉,依照之前勾勒出的飛舟模樣制了成品。
分身不比分神,大可去往更遙遠處。
宇宙很大,腳下碩大星辰相比之下不過微粒,陳嶼自然不會停留在這小小一隅。
為了尋找更多的靈性星辰,以及可能存在的宇宙生命,分身篆刻陣法,描摹封靈法陣地上的主身從天外天抽出空來,順手挪了潘云山脈中本就不多、尚未完全成熟的靈礦,帶著奇景內諸多寶料,去到月星匯合一處,將飛舟再度煉制,令其靈光愈加濃郁磅礴,流轉間宛若神輝。
又三月,春雪遇陽,楊柳抽芽。
大河以南的疆域全數被陳慶忠占去,伐滅河間時北齊還抽冷子調了些兵馬南下,妄圖趁亂打秋風,結果被駐扎河間的吳旺山率兵大敗藍勾關,潰兵北逃,反被陳軍拿下數個縣城,可謂丟盡了臉。
經此一役,沒了高言弘這樣有本事的將領,北齊軍勢日頹,只得望南方之混亂而興嘆,最終沉溺在朝堂斗爭中,愈發激烈。
陳國虎踞大河之南,這年五月,陳慶忠定下單字一陳為國號,年號靖安,是為靖安元年。
正是這一年,青臺山道觀中的陳嶼收到了月星傳回的反饋,得益于對星辰、宇宙的分析和接觸,法相光輪流溢華彩,膨脹了法力,境界得到提升。
于是乎他再次洞穿了深邃虛空,去到世界之內的層層疊疊中,將內景與霞光海一覽于眼下他已經鉆得太深,一層又一層,憑借高強的境界與這段時日里日趨完善的法身,一度又下了數百層,頭頂的空洞已經變得清晰,下方縈繞的霞光亦更加真實。
陳嶼專注其中,預感到這里存在著關乎某種本質的秘密,他沉浸于此,日日都在琢磨鉆透更深的層級。當然,也未曾忘記現世的事,該種植的靈植一個不漏,為了尋找更多新品種來與靈機誘變,更是分出了兩道分身,化虹飛天,循著他于宇宙中驚鴻一瞥的幾片外大陸而去。
如今境界飛漲,有分身在宇宙流浪,每日解析輻射真空,甚至自行模擬絕靈之地的環境,再尋找辦法去破除,反反復復,受益良多。
體現在主身上,便是源源不斷的反饋從法相中傳遞,那光輪已然變得深邃,多了幾分幽暗,卻又點綴星輝似的斑斕,好似一匹星漢銀河纏繞上下,神秘無比。
星河舒張,仿佛呼吸,每一次都點落無數光芒,融入法身中去化作澎湃的法力
如此之下,山中不知歲月,轉眼便是一年年底。此時的陳嶼對山下的事關注的越發少了,天外天的精神領域開辟成功,栽種的精神寶藥有了新出產,效果是讓意識煥發新生,足以彌補一般的精神創傷。
藥用價值不低,可惜靈機作用不多,僅僅能培育出一種且無法多次,似乎這次的精神寶藥一次就到達極限。
好在天外天別的不多,唯獨小念世界遍地都是哪怕他迄今都沒能走遍,可已探明并用“福地”點亮的區域已然有不少發現。
仿佛真如同現世每一個人的執念臆想而誕生般,這些小念世界太多,各種各樣。
即便精神之種不是每一處都存在,能長出寶藥的更是稀少,但基數一旦上去,到手的種子同樣非常可觀。
尤其在陳嶼放開了手,一舉分出以千百計的分神后,設置下機械的準則,由這些并不完整的分神去做重復繁瑣的探尋工作,一下子就將自己解脫出來。
而仗著擁有法相,對其力量逐漸清晰明了后,他也不怕力量流失分散。
本我在此,恒元如一,更始不變。
法相就是他的本我,是錨定在此間那牢固不可破的“一”。
陳嶼并非最近才意識到這點,在凝聚法相后,他就一直在研究體內的光輪,那洞察與學習就能反饋法力的機制,以及根植境界之上的姿態,讓他浮想聯翩。
直到分神、分身的出現,分身術帶來了可貴的勞動力,將他從無趣的瑣事中解放出來,聯想到最初時自己在天外天搭建各個點位,不得不為了收縮力量而放棄元神化身。
兩相對比,其中最大的變化就在于法相的出現。
而當陳嶼以分身駕馭飛舟去往天涯海角以及外宇宙時,其中主次之間若有若無的聯系愈發明顯。
于是他有了類似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