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里,陳嶼思考了很多,漸漸捋清楚了法相的關鍵,察覺到這道光輪似乎就是自己的本我凝聚,是意識與世界交互的真正升華尋常修煉難以達到這點,因為不夠平衡,唯獨他,靠著靈機,點化出了這千變萬化的光輪。
“任憑如何變,也僅是自己。”
變中有動,所謂學習反饋,不過是以自我去貼切世界,截取了天地造化。
“截取也不對,應該是復刻。”
這是靈文的原理,被法相化入自身,用的相當熟練。
正是在這種摸索中,他慢慢領略到自己下一步應該如何走造化之境不該止步于逍遙景,若說雷劫境是積累,是構筑法身以此循法逍遙天地的基礎,那么下一步,理應基于此更甚,將一切爆發開來,從精神到元神,從內息到法力,從凡胎到法身
萬物有始,生滅不止,他需要在一場極致的爆發中將積累至今的所有都提純,煉化徹底,化去不適合自身的力量,那些都屬于雜質。
這是劫,造化劫。
爆發,生滅,死亡已經不能形容,不止肉身精神,連意識都要吞沒下去,一同熔煉洗凈。唯一的立足點便是他的本我,需要真正明晰,才能渡過這一關。
秉天持地拿日月,造化爐中見真我
有了主意,陳嶼為此準備,域外星空中的分身已經不知跑到哪里去,太遙遠,思維都無法聯通傳輸,僅有時而反饋的法相變化才能告訴他,分身無恙。
同樣的,這也驗證了他的猜想,讓陳嶼愈發肯定自己下一步的路,就是以法相為根基,徹底煉就真我。
而為這場真我之煉的準備,他用去了不知多少精力。
靖安二年四月,陳嶼法相反饋,法力增幅些許,又洞穿了兩百深層,得見一片烏蒙蒙云光,有呢喃聲響徹
靖安二年六月,第五代元靈根長成,效果拔群,一滴便可讓普通靈植節省數年的成長,催熟之力尤為恐怖
靖安三年九月,法相接連鼓蕩,他猜測許是分身發現了新的星辰或者隕石帶總之短短時日間,大量新的的描摹出現在光輪之上,反饋極為兇悍,兩日間,法力足足暴漲三成逍遙境走出一大截。
靖安五年二月,天大雪,蟠云山遺留的靈礦終于成熟,被陳嶼取來,與現世中收集的秘寶融合,煉制了一件葫蘆狀的靈器,可吞吐云霧,析出雜物,有純化、腐蝕兩種效果。
靖安八年十一月,法相圓滿,境界也在不斷的反饋中走到了逍遙境的極致,相比最初時,已然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陳嶼也就此,在準備了將近八年之后開始了煉就真我之路
歲月如梭,光陰似水。
山下的石牙縣冷了又暖、春去冬來。
城頭的旗幟變換,隨著大陳的軍馬與官吏入內,終于是停歇了下來。
這里曾出過仙家福地,也曾有白霧籠罩山巒,不知仙神何在。
有人尋道求玄,有人慕名為寶而來。
往來之人不絕,漸漸撐起了這座邊陲小城,倒也繁華了幾分。
城內,有衙人走動,防備著雞鳴狗盜之輩,聲聲呼喝,往日里讓百姓靜若寒蟬的動靜此刻卻格外讓人安心。
新國治下,至少如今要比前代好太多太多。茶樓酒肆種傳出的陣陣哄笑,有戲子低吟淺唱,有老者撫須說書。
“說這天下合久必分、久分必合,自前趙以降數百載,咱大陳一統合該天理,正應了了千古大勢”
“今兒個,咱就說說這一統之路,道道當今那滿朝文武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