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蚯蚓?”
原本彤紅飽滿的蚯蚓橫呈在眼前。已經變得干癟,只是陳嶼有些想不通,這根早早就死去的蚯蚓王是如何撬開竹筒跑出來的。
既然跑出來了,又為何直愣愣躺在墻跟,動也不動。
看模樣,好像這次是真‘死’了。
難不成之前沒死?
他用木棍將對方挑起,確定了不再動彈,然后撥到眼前,仔細觀察。緊接著就發現眼前這根的模樣似乎和一開始有了幾分不同。
同樣的顏色、同樣的肉冠,唯獨腹下多出了兩排小爪。
很細密,緊貼在身側環節內,若不是看得認真還真發現不了。
“這……”
好端端的蚯蚓現在到底變成了個啥?
再一次對靈機的作用感到神奇,而經過這么一遭后,陳嶼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該如何處理這東西。
死了都能活,總不能直接埋了吧。
也不對,說不定先前還在變化之中?其實并沒死,只是看著有些僵直?
拿不準,心底隱約有些擔心,因為誰也不知道靈機是否能將尸體變成類似僵尸的存在。
左思右想,他還是去廚房拿了把干茅草。
干脆一把火燒了得了。
雖說這是第一份動物實驗素材,但不安全的東西還是不要留著為好,靈機他還有,真要實驗以后有的是機會。
至于拿去釣魚……
那更是萬萬不可能了。先前只當死去還能下手,現在倒好,死了都還能蹦噠兩下,天知道放水里會不會直接跑掉。
又看了兩眼那被曬成肉干的蚯蚓,陳嶼正要用火折子點燃,突然發現其尾端似乎黏著些什么。
白色的,像是散亂的絲線。
他低下頭,謹慎地靠攏。然后神情一凝,才發現那些線條是某種菌絲。
難道說蚯蚓之所以能繼續活動乃至于逃出竹筒,是因為其體內的菌絲?
就像寄生蟲那樣?
陳嶼模糊記得上一世的野外就好像有一些特殊的寄生蟲,能讓寄生的受體在死去后也能活動。
只是看了眼破開的竹筒,他又不禁咋舌,想不到有什么樣的寄生菌絲能發揮出這么大的力量。
不過無論如何,真要是這般解釋的話倒是要比僵尸之類的說法要合理一些。
也讓人放心得多。
“蚯蚓僵尸還是寄生菌絲,剖開看看就知道了。”
持拿刀柄,陳嶼在手上纏了層麻布以作防范,然后按在蚯蚓一端。
只覺指下硬邦邦的,根本不像活物。
匕首落下,鋒利的刃尖將皮質輕輕劃拉開來,直到這一刻蚯蚓也不動,看來是真的死了。
他正想著,刀下一頓,原來皮層已經被全部破開,陳嶼看過去,下一瞬,瞳孔陡然一縮:
密密麻麻的白色絲線纏繞在內,結成球狀的一團又一團。每一縷絲線都鏈接著皮層,從上到下,蔓延充斥著整個腔室。
“……”,有點兒惡心吶。
陳嶼皺眉,能看見隨著遮掩的表皮被刺破,陽光照下,充滿蚯蚓尸體內部的絲線還在不停顫動,仿佛活體,一團團線球也脹縮不斷,像是在呼吸。
果然是某種寄生蟲嗎?
他不清楚眼前這些絲線到底是菌絲還是什么,但無疑這根蚯蚓已經被它或它們給吃空了。
于是不再猶豫,火折子咔噠一下。
烘!
火光明亮,滿眼的絲線同著蚯蚓殘軀一起落入火中,被焰舌吞沒灼烤,最終噼里啪啦一陣響中化作一灘泥灰。
搖頭一嘆,又浪費一粒靈機。
陳嶼將接觸過蚯蚓的麻布與竹筒都扔入火里一齊燒了。手中的匕首同樣炙烤了會兒,然后拿在院門口的大水缸里悶了兩下,輕搓洗凈。
打掃收拾了,將殘留的一絲煙氣和焦糊驅散,他左右看了圈,確認沒有遺漏。
“還是用在植物上穩妥些。”
天曉得蚯蚓體內滋生出的這些玩意兒到底是什么,陳嶼不愿去冒這個險,索性統統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