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打得熱鬧,旁側又有幾人來到場上,互相抱拳,然后朝著不遠處的道士們邀戰。
當然,不止有面向道門眾人的,同樣也有人持拿刀劍,自詡武藝傍身,向著身前所有俠客放聲豪言。
“盡管上前來。”
一時間,齋醮論武倒有些頗似比武大會,氣氛火熱,漸漸有了昨日論道時的幾分模樣。
陳嶼看了會兒最引人矚目的兩位熟人之間的切磋,然后四下張望一圈,挑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那里正好有武人擺擂,他既然決定了要練練手,自然不會再有所猶疑。
先搭下拳腳,再試試輕功步法。
陳嶼如是想,至于兵器劍訣……自己身上可沒家伙事兒。
不止如此,他還想嘗試一番新鮮出爐的腑臟脫胎術,這門新法有內練,亦有外攻護道。
是原本意外弄出的音攻法子,被他融入到其中,如今腑臟部分精神力已然可以抵達,他正巧想瞧瞧,柔勁配合下,口舌呼喝與臟腑震顫兩者相加是什么效果。
踏踏!
念頭落下,陳嶼跨步而出,在其余人還或多或少被蔣道士與錢玄鐘吸引目光的時候,直面眼前這位擺擂邀戰之人。
漢子虎背熊腰,一對虎目如銅鈴,渾身肌肉虬結,手臂都能趕上他大腿粗,雙掌似蒲扇,狼視前方應戰的年青道人。
他在看,對方亦在打量。
道士年紀不大,比場上那兩個還小不少。估摸著二十出頭,想來修道沒幾年。
再看身形,談不上瘦削,卻也沒幾兩肉,骨骼不算寬大,小臉紅潤健康,一看就是沒吃過苦頭的愣頭青。
“勇氣可嘉。”
不知想到了什么,魁梧大漢扯出一抹足以嚇哭幼兒的兇煞笑容,竭力模仿著師門長輩的樣子,帶著對后輩生的關照。
好歹是道士,此地又是道門盛會,指不定周圍就有師長在關注著,漢子不禁想到,待會兒下手得輕上一些,免得將這位打擊太狠哭了鼻子。
徒惹麻煩。
陳嶼不知道跟前這位腦袋里正晃蕩些有的沒的,不過還是看出了對方或多或少的輕視。
他沒在意,自己只是來練手的,又不非要打贏所有人。
“青臺山,云鶴觀。”
淡淡說了句,甚至都沒報上名號。
陳嶼拱手抱拳,旋即拉開架勢。
從大漢的打扮裝束、身材樣貌,大致估計了下功法路子。
練拳掌,除此外,腿法應該不差。
嘭!
身形不占優勢的陳嶼率先出手,腳下一蹬,恍如長蛇出洞,攢射間兩拳捏作尖喙,直打而去。
魁梧大漢不慌不忙,單手豎劈,一聲震響后,兩人交錯開來。
力道確實大。陳嶼看向略微發麻的右掌,剛剛若非自己及時換招,這一戳恐怕只會如同砸在鋼板上一般被硬生生折斷。
當然,他并未用上內勁。
“再來!”
回身一拳當頭落下,再次被蕩開,緊接著又是一腳,從古怪地方彈射,橫掃向腰肋一處。
魁梧大漢雙臂如錘,掄動著與之砰砰撞在一起。
陳嶼倒退數步,看上去似乎局勢不占優,身上沾了些許灰塵,略顯狼狽。
然而魁梧大漢已經沒了輕視,面色鄭重無比,直勾勾盯去。
這道人的力氣不小。漢子心思起伏不定,難道還是個外家行手?不過從陳嶼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也不知到底練得哪門外功,他一向對自己的《銅身功》有著不小自信,但未曾大成前,自己可施展不出這般氣力。
未等他想明白,便見那年輕道人順勢拔升半腰,腳下像浮萍般蕩漾兩下,蜻蜓點水般快速飛掠到近前。
依舊是貫手,但探入懷中前猛地變掌為拳,狠狠砸落在心口!
咚!
宛若鼓聲敲動,大漢釀蹌著倒退了數步,面皮一陣白一陣紅,胸口火辣辣,喉頭刺撓,險些咳嗽出聲來。
“小子,灑家承認看走眼了,接下來可就不會再讓你得手了!”
話語未落,大漢提振氣血,龍行虎步踩踏在地,雙臂抱齊,手肘頂向外側。
臨近了,這才驟然斜跨一步。
貼山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