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靠聲勢不小,肩臂繃緊直、發出噼啪顫響,陳嶼想要躲開,卻發現此刻雙方距離太近。
不及猶豫,他雙掌按下,掌風陣陣。
嘭的一聲響起,下一刻整個人都橫飛數尺之遠!
魁梧大漢得理不饒人,踩步提縱,旋即雙臂開展如金雕,再度橫擊而來!
砰砰砰!
堪堪起身的陳嶼連忙招架,兩人拳飛腳踢如影,聲勢不小,惹得周圍人紛紛離散開,引來不少目光。
“八錘披!”
嘭!
“落象崩!”
嘭!
旁人看在眼里,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戰況。
一魁梧一清秀,兩道身影在場中來回交手。局勢漸漸偏向前者。
只是相比起來,大家顯然更關注模樣沒那么嚇人的年青道人。
“那道人是誰?”
“不知。”
“不過年歲不大,實力卻不弱,和莽牛拳徐三鬼過了三四十招不落敗,應是出身正元、海云等大觀。”
“有可能,不過為何不見他施展正元觀的五禽拳?又或者海云觀的齊云手?”
“這……或許是外府之人?抑或某個隱世道派子弟?”
“老夫倒覺得他這兩式貫手和步法越看越眼熟,難道是某位老友的后生輩……”
“這老爺子都能看出來?”
“當然!老夫當年可是橫行廣庸!見過的俠客比你吃得鹽都多!”
暫且不論場下如何,場上的陳嶼卻是不如他人擔心那般。身處劣勢不假,但他沒有慌張,反而很鎮定。
神情平靜,從始至終除了被貼身靠飛時扯動嘴角疼得咧牙外,并無其他異樣。
“……”
他不急,對面的魁梧大漢倒是愈發的不耐。
這混賬道士,明擺著在拿灑家搭練!
大漢一開始確實有些不怎么將對方放在眼里,畢竟一個剛剛及冠的毛頭小子罷了,能有幾分功夫?
然而現在他不這么想了,哪怕自己拿出了七八成實力,除了一些廝殺手段外全都用上,卻依舊放不倒對方。
而且這小道士還越來越滑溜,肉眼可見,步法愈發靈動,拳腳也不似一開始時候的莽撞,帶上了幾分技巧。
咚!
兩人又一次撞開,魁梧大漢暗搓搓抖了抖膀子,覺得骨頭似乎快要裂開,門牙緊咬,天曉得這家伙怎的這般力氣,還有那身骨頭架子,看著不大,卻著實硬如金鐵。
幾次三番過招,對方的進步大漢眼睜睜看著,如今已然能用做到有來有回。
神情無奈,他看向輕飄飄卸力飛遠的道人,感覺自己剛剛那一撞完全沒了之前的作用。
甚至連打亂對方的步驟都做不到。
“罷了罷了!”
漢子站起身,嚷嚷道,“灑家認了。”
“不打了!”
嘴上如此說,魁梧大漢臨下場前還是抱了抱拳。
正當陳嶼回過神來準備回禮時,只聽對方又扯著嗓子道:“滑不溜秋跟個泥鰍似的!也就仗著這身步法,否則灑家一拳頭的事!”
揉著自己略顯發紅的肩臂,大漢一邊想著回去得給胸口差點兒藥酒,一邊笑著鼓動場下眾人都去試試,說什么這道士年青著呢,拳頭軟綿綿,好似嬰兒。
就差把他說得除了步法一無是處。
陳嶼倒沒覺得有什么,反而很樂意。
他雙目閃爍,低頭看向雙掌,感覺一番交戰,自己對云鶴功上的武學又多了幾分認知,不似原本那般生疏。
再多來一些才好。
他不在乎打不打得過,能練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