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鹿不是簡單事,尤其這頭鹿已經覺醒了意識、有了自我后,偏生聽不懂人話理解不了意義。陳嶼倒是可以以自己的精神力去輔助梳理,然而對方的意識光團太過于脆弱,一碰就碎,稍稍滲透得多一些便承受不住皸裂出縫隙。
服食靈液?他看向一副呆頭呆腦模樣的蠢鹿,比起黑魚,它的意識的確要強韌不少,然而距離預期中抵御住那股本能渴望的程度還遠遠不夠。
何況這頭鹿本就貪食,到時候縱然有他插手,但所需要的精神強度也絕非如今可以達到。
這已經無關毅力強弱與否,再如何堅定,在面對每一寸血肉都發散出的饑渴時也無能為力。
思來想去,只能用一些盤外招,比如眼下,以法力催動柔和的水體予以肉身一定的強化。
從體魄入手。
算是無奈之舉,體魄與精神之間的聯系很復雜,不是簡單三兩句就能解釋。
不過總體而言還是能用相輔相成、互相反饋來形容。
肉身像地基,反饋增幅精神層面,這一點自不用多言,而反過來亦是如此,陳嶼精神力兩次蛻變,對這方面有很深的體會。
強大的精神力對身軀同樣有不小的反哺作用。并非尋常意義的淬煉皮膜、強化氣血,而是從另一種層面提高對肉身的掌握程度。
若將人體比做精密器具,那么精神力便是這其中的潤滑油,又或者揚帆航舟上的操舵手。
目光落在不遠處竭盡力氣才爬到桃子下方哼哧哼哧吐著粗氣的小鹿,正揚起腦袋用上最后一分力氣向香甜味美的桃果啃咬而去。
尚未觸及,桃果一顫,旋即飄遠去。
“效果一般般……咔嚓!”
咬了一口,陳嶼來到面前。皮毛濕漉漉的小鹿眼瞅著到嘴桃子飛走,轉過腦袋便泄了力氣,癱軟在地,兩側木桶則輕飄飄飛至墻邊。
單從此次來看,如此鍛煉的效果算不得多,不過這方法過程最為溫和,還有一些提升迅猛的辦法存在,不過這頭蠢鹿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見著水珠一滴滴落下,他幾口將桃果吞下肚,揮手以法力卷起地面積水,引回木桶中。
“慢慢來,等個幾日再看。”
這事兒第一次,陳嶼對一些細節有待把握,他目力驚人,途中發現了好些地方可以改進。
山下武功有外功之說,如今眼前著一捧捧揉在小鹿皮毛肉軀上的水珠何嘗不像那些砸落體表的圓木、短棍,同是外練之法,不過借著法力之效另辟蹊徑罷了。
本質一樣的。
不過往后要想提升效果,除了修改幾處細微處外,還可以用藥散替換,內服外敷,湯汁滾動震蕩……
“干脆換上靈液,再多加些猛藥。”
這般想,自然不是給小鹿用的,陳嶼沉思著走到另一邊,腦海中不自覺從蠢鹿身上發散至自己。
體魄臨近蛻變,原先臟器方面屬意順其自然,不過如今又有了試驗凝煉陣紋的念頭,當然得越快越好。
不過交顫五臟六腑的法子偶爾用一兩次還行,用的多了過猶不及,一些深處的傷痕縱使法力也難以及時痊愈。
容易落下病灶。再者這種方法只能淬煉內府,于身軀其它部位作用微弱。
餐霞、吐納、靈液,回想種種,從練武之初到現今,一直以來陳嶼似乎都沒真正涉獵外功。
云鶴功上外練法門不止一門,其中就有專注橫練的外功,但那時候他選擇了其它功法,對此未曾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