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傍山村等人走后大概兩三日,一隊人馬便來到了這處曾被不知名人血洗的地方。
“六皇,六公子,咱們是否在這停一日?”有侍衛見天色漸晚,便試探著向身前的男子建議道。
楊澤潭轉身,并未正面回答侍衛的問題,只是蹙緊眉頭道:“這里像是發生了爭斗,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侍衛不敢問原由,只接下命令便跑到前方仔細偵查一番。
良久,侍衛才回來向楊澤潭稟報:“六公子,這里確實是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斗。地上還有許多干涸的血跡,只是尸體卻不知去向…馬車只剩下空的車廂,馬匹除了死去的悉數不見蹤影。”侍衛猜測馬匹應當是被人劫走了,車廂里原先的東西也應是被人拿走,只是這些死去的人的去向,他卻是猜不到。
楊澤潭似笑非笑地拿折扇敲了敲手,然后才對侍衛吩咐道:“走,帶人去前面看看!”
等楊澤潭到了前方,果然見到一個巨大的、簡易的墳。
“想來這些人也算走運,這種時候竟還能遇到幫忙收尸的好心人。”楊澤潭看著那豎著的墓碑上的題字,眸色愈發深沉。
“六公子,你是說?”侍衛有些不解,這種時候哪來的閑人,啊不,好心人?只怕是見到這些人跑還來不及吧!不是他惡意揣摩人心,他這一路見到的難民,當真是各有各的苦,也各有各的狠!只怕有些人,甚至會打這些死人的主意!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那些衣物什么的,不拿白不拿不是!什么?你說死人的衣服不吉利?這都什么時候了?連命都保不住了,還講究吉不吉利呢?
“行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繼續趕路!”雖然楊澤潭平日一幅吊兒郎當的模樣,但帝王家哪能真的出草包?該認真的時候還是得謹慎些!
“可是…”那侍衛有些猶豫。
楊澤潭皺了皺眉:“何事?”
侍衛這才不再吞吞吐吐:“南方來信,說是臨安城被淹了。如今南方的雨災只會更嚴重,如今這里正好是改道的好地方,我們是繼續南行,還是?”
楊澤潭這才正色起來:“當真?”
“千真萬確。”
楊澤潭知道侍衛不敢說假話,這才垂眸深思了片刻:“行,那邊改道兒吧。”左右也只是為了湊個熱鬧,現下既然南方走不通,他也沒必要為難自己硬要往南走。熱鬧嘛,哪里都是有的!
“西方有二皇子的勢力,不如我們往東行?”侍衛一面如是建議,一面打量著楊澤湖的神色。
“可以。”楊澤湖非常隨意,他只要能找到樂子就行,旁的懶得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