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期間發生了什么,是一無所知,對外界的動蕩,竟毫不關心。
耿良辰也是個悶罐子,兩人雖住一起,卻基本很少交流。
所以,周寧只知這一年里,耿良辰在外邊受過幾次傷,其中一次是和腳行的兄弟鬧掰了。
另外就是,從耿良辰的神情里看出,這家伙戀愛了。
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成功地和茶湯女情投意合了,只不過時機不成熟,兩人還沒有在一起。
當然,周寧有時也會無聊,索性就拿了耿良辰的書,讀了一些,尤其是連載的《蜀山劍俠傳》,從頭看到了尾。
時間從刀縫間滑溜而過。
轉眼一年。
這一日,陳識在考驗了兩人的刀功后,單獨把耿良辰叫了出去。
周寧沒有多想,算算時間,應該是要踢八家武館了。
耿良辰出去沒多久,復又進來,“師父叫你出去。”
周寧有些意外,這還是陳識首次找自己談話。
反正在陳識眼里,周寧像個沒媽的孩子。若非承了耿良辰的情誼,他估計在這都待不下第一個月。
來到外面,陳識沒有說話,只是拿眼觀察著他。
“這一年,你的表現中規中矩,唯一讓我滿意地是,還算刻苦。”
周寧心神一凜,忙道:“謝師父。”
陳識點了點頭,問:“你知道我為什么收你為徒嗎?”
周寧若有所思,這一年里,他曾反復思考過這個問題。
倒是也得出過答案,只是不能肯定罷了。
“徒弟愚昧,但作為本地人,這邊武行眾多,多少也有所耳聞。”周寧試探著道,“師父是想在此開設武館。”
后面要說的話不言而喻。
武館若開設成功,就得招收門徒,自己天分不夠,但勤勉有余,可以作為大師兄的人選。
一來拜師最早,學刀法也有些時日,還是真教的那種,能夠幫師父帶徒弟,二來是本地人,好辦事,三來可起榜樣作用,因為勤奮嘛。
陳識眼里閃過一絲驚色,沒想到這個木訥寡言,只知習練刀法的周柱子,竟也有心思通透靈敏的一面,倒是小瞧了。
“那你可知,如何才能開設武館?”陳識有心考察。
“教會徒弟,讓徒弟打敗八家武館即可。”周寧老實道。
“呵呵,卻不知你竟還曉得這些,那么,你愿意去做嗎?”
陳識眼里精光突現,牢牢地鎖住周寧的眼神。
周寧倒是無所謂,微微低頭,道:“自然是愿意,不過,我沒有這個實力,如果我有耿師弟的天分……”
陳識抬手打斷,“就問你愿不愿意,不要扯別的。”
周寧心里一驚,莫非真動了讓我去做這個炮灰的心思。
本來,他以為踢館的事,是讓耿良辰去做的,畢竟他有這個實力。
難道劇情會發生變化?
是了,耿良辰天資極高,假以時日,定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陳識這是動了惜才愛才之心。
而且,耿良辰又有了心上人,有了牽掛,而自己是光棍,無所牽掛,到時被驅離天津,也不是多大事。
心念電轉后,周寧露出一絲笑意,“師父說什么,弟子就去做什么,只要能力所及,自無半分顧慮。”
陳識聞言,漸漸露出莫名的笑,拍了拍周寧的肩,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