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道胎種魔大法》才被稱作是‘怒海操舟’。稍有不慎,就是形神俱滅的覆亡下場。”
羽清玄眸光深邃,怔怔出神想了一會兒。
她不由想起了,很早以前師傅曾經講過的一個故事。
說是一個披散白發的瘋子發狂奔走,面前有一條滔滔大河。
任憑旁人怎么呼喊,發出警示。
他始終腳下不停,往前奔去。
嘴里不停地喊著“渡河”、“渡河”。
最后,這個瘋子被卷入驚濤駭浪之中,淹死了。
“師傅說,天底下大多數的武道中人,便有如這個一心渡河的瘋子。”
“只要能夠練成絕頂武功,任憑前面有多兇險,他們也不會放棄。”
“渡河,渡河!不知道本座能不能渡過大河,登臨彼岸!”
羽清玄神思飛揚,過了許久,方才回到臥房,坐在梳妝鏡前。
雪茶習慣性地梳攏著宮主的如瀑青絲,小聲道:
“宮主,這么危險的武功,干嘛還要練啊?”
“你已經是大盛第一了,甚至打敗了天南道宗的掌教,冠絕一北一南兩域之地。”
“武道七重天,宮主你走到盡頭了。”
“還那么努力練功做什么?”
羽清玄嘴角翹了翹,淡淡道:
“你不懂,世人往往就是如此,喜歡追求非同凡俗之物,希望讓自己站得更高,走得更遠,最好立在九天之上,與仙佛并肩。”
“武道不應該有止境,更不會有盡頭。”
“一千八百年前,天下最厲害的絕頂人物,不過五重天,而今已經被硬生生拔高到七重天。”
“圣君開辟了六重天,參悟法理,熔煉神文,使之武道中人擺脫大地,遨游天穹。”
“這是超凡脫俗的第一步!”
“八百年前的‘隱麟才子’,仰觀星辰之變,宰執自身之命,創出了七重天。”
“他們皆是悠悠萬古,浩瀚青史之中,最為璀璨耀眼的絕世天驕。”
“本座這一生,惟愿四字,不弱于人!”
最后一句話音落地,猶如金鐵交擊,迸發出莫大的力量!
雪茶聽得懵懂,只是一個勁地點頭。
“《圣心四蝕》、《大黑天災經》、《莽荒相》,本座都練完了,只差最后的《道胎種魔大法》。”
羽清玄望著鏡中的一襲紅衣,心中想道:
“四法合一,是否能再進一步呢?”
……
……
后山禁地。
滅情殿。
陸沉盤坐在床榻之上。
眉心之中。
那一絲烙印熠熠生輝。
“凡武學之屬,無所不通!《種玉功》一見既會,《道胎種魔大法》又該如何?”
陸沉握住那枚翠綠玉簡。
把其中的內容牢牢記在心里。
第一層,入道篇!
而后。
心神沉寂。
等到再次睜開雙眼。
就已經是大業末年、華榮府、燕閥、外宅、院落臥房之中。
一千八百年的光陰歲月,須臾而過。
陸沉呼出一口氣。
接管了那一具他我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