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衙門里的馮老總辦公室里,正在開著一場緊急的閉門會議,參與者為馮老總,段總,徐樹錚,菊長以及得到密電,剛從平津趕回來的直隸都督曹錕。
這也是馮老總和段總久違的一次會面,上次因為在湘省戰場,倆人鬧得不愉快,后兩度請段總出山,才算暫時和解了,實則明爭暗斗依舊在繼續。
不過這一回,“爆炸案”事關北方集團整體利益,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得暫時握手言和,共同面對。
當菊長把近些日子得到的線索一一匯總之后,矛頭無疑指向了東北的“宗社黨”,若是要想進一步,就必須請肅親王善耆來喝茶。
假使是“宗社黨”策劃的爆炸案,那么一切都能說的通了,挑撥北方集團與民眾的關系,還把瑛國人給牽扯進來了,從而迫使北方集團顯示出“卑躬屈膝與無能”的一面。
說到底,“宗社黨”這幫人還是忘不了搞復辟,前兩次在東北搞單干,被東北虎打擊的不清,甚至還想炸了東北虎。
即使“宗社黨”有曰本人支持,但老虎屁股依舊不是他們能摸的,這不就被攆著走么,偷摸進了首都城,瞅著了這么一個機會。
另外說起來,“宗社黨”看北大不爽久矣,如今的北大也就是以前的“京師大學堂”,推崇新文化,推舉共和,天天罵復辟,在文化界,北大就是反復辟的先鋒。
所以這起爆炸案也是“宗社黨”對北大的報復行動,就這么一條條數下來,“宗社黨”的動機已然十分的充分。
足夠讓段總和馮老總共同下定決心,抄了“宗社黨”,段總當即寫條子,馮老總當即簽字蓋戳,兩人一拍即合。
說干就干,眾人是一刻也不想等,就想著盡快結案,給老百姓一個真相,結束這場風波,好專心干南方。
夜幕下的首都城,這一夜肅殺之氣肆虐,曹錕親自帶隊,堵住了所有的出城口,除了洋人和有條子的人,其余人等一個都不放,生怕讓“宗社黨”跑了一個人。
另一邊,菊長集結所有人手,開始抓捕肅親王善耆等一干人等,荷槍實彈的大頭兵朝著事先摸排的點靠近。
“嘣!嘣”
槍聲打破了夜幕的安靜,巷戰開始,不過持續沒一會兒,就被菊長帶人給端了老窩,院子里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長辮子。
血腥味彌漫了這一方空間,菊長看向了里側的一間點著燈的房,一腳踹開了房門,只見一名長辮子的老者,正不慌不忙的梳著辮子,想必就是肅親王善耆了。
菊長大步走向內,把家伙往桌上一拍,氣勢洶洶,瞪著眼說道:
“肅親王善耆,隨勞資走一趟吧!”
“是你?”善耆輕蔑的笑了笑,若是在十年前,十個菊長這樣的都不夠他一腳踩的,如今竟是落得個如此地步。
“我如果說爆炸案,不是我做的,你信么?”善耆梳好了辮子,仔仔細細的扎好,瞥向了菊長。
菊長深思,又聯想到“宗社黨”的背景,不免一愣,隨即破口大罵:
“你這條老狗,不是你干的,你來首都干嘛?”
善耆卻是沒有生氣,轉而走到了菊長對面,端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菊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菊長不喝,怒目瞪著善耆,實則暗地里已經把家伙的保險給打開了,若是接下來善耆敢牽扯出別的大人物,菊長不介意今晚就給“爆炸案”做個了結。
“怎么不喝?怕有毒?”善耆哈哈大笑,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便嘲諷道:“我一個馬上就要死的老頭子,你有什么可擔心的。”
隨即瞥向了門外,又言:“讓他們都撤了吧,我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若是一聲不吭的下去,恐怕會背負一世罵名的。”
菊長的腦子轉的飛快,但是打定了主意,為了避嫌,堅決不給善耆獨處的機會,站起身就要走,并且說道:
“勞資行得正,坐的端,有什么要說的,等到了地方自然有你說話的。”
“哈哈哈”善耆大笑,從身上摸出一粒小藥丸,往嘴里一塞,就咽下了肚,菊長即使沖的再快,也沒能阻止,厲聲問道:
“日踏馬的,你吃的是什么?”
善耆不語,淡定的從身上又摸出了一顆小藥丸,遞給了菊長,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