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燃歌抬起頭看著蘇琴,她堅定的眼神讓蘇琴有些畏懼:“姐兄,你又忘了么,燃歌在皎月湖被救后,姐兄第一眼看到青衣時,就說他是阿娘遺物中日神畫的畫中人,阿娘在臨終前說過,燃歌的命和畫中人是連在一起的。”
蘇琴咬緊了牙關,她當然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剛到這里來就是神神怪怪的,這里的一切一度讓她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覺,或者,她一直在做夢。
“白澤…青衣的那匹白馬,也在其中。”
蘇琴覺得鹿燃歌在胡說八道地瞎扯,她將調好的藥膏遞給了一旁神神叨叨的少女,皺了皺眉,繼續調制內服的解毒藥。
鹿燃歌接過藥膏后,將陸青衣的衣裳扒了開,昨天夜里為他縫合的傷口還未長好,今日就又被毒物給侵蝕,她看著他那血肉模糊的左后肩,不禁嗚咽起來,陸青衣模糊中聽到了,便隔著毯子握住了她的手。
他微睜著眼,看著她擔憂的模樣,心里不禁覺得歡喜。
他知道,如果金芷鳶還在的話,他身上的毒可能還有救,因為白弦是當朝的制毒高手,大司馬府常將他召去商討研制毒器的事,然而現在身邊的蘇琴只是個替身,她對金芷鳶的身世全然不知。
第三十八次穿越可能又要開始了,他想。
這一次竟然還是栽在了竺族手上。
陸青衣剛要閉目養神,馬車外傳來了爭吵聲,馬車也立刻停了下來。
馬淵上前來報,說是個身上帶著箭傷的身著藍衣的西域女子,陸青衣一聽,睜開了眼:“不要救她。”
“為何?你不會見死不救…”
陸青衣揚手打斷了鹿燃歌,手撐著身體艱難地坐了起來,他從簾縫往外看,果然,那人是姚樂兒。
以前穿越的四次里,姚樂兒跟著他都死在了別人手里,他覺得,這姑娘若不被他救,或許還能討個長命。
“一個姑娘,一點小傷,談何不管?”蘇琴開口說話了,她斜眼瞄了眼一臉陰郁的陸青衣,“放心,有我你暫時死不了,那丫頭好照顧。”
陸青衣輕輕嘆了口氣,馬淵奉蘇琴命,將姑娘帶上了馬車,便轉頭帶著兩個護衛去解決掉了后面追來的三五個悍匪。
姚樂兒右手抱著左肩,艱難地上著馬車,蘇琴在車上接應她,在入簾的那刻,姚樂兒一直盯著陸青衣,眼神從未離開。
“你認識他?”蘇琴問道。
姚樂兒掃了眼鹿燃歌和蘇琴,她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碎發垂在了顴骨的陸青衣:“公子,我好像見過你。”
以往的每次邂逅,這一直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