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澤似乎不高興了,它開始使勁搖擺著身子,試圖將陸青衣晃下來,陸青衣趴在了它的脖子上死死環住了它:“你若是再皮,我今晚就去下一世,下一世就把你這小馬駒燉了。”
這下,馬兒不敢造次了,倒是把他馱到了河邊,四足跪了下來歇息。
“生氣了?”陸青衣搖了搖頭,拍了拍馬腦袋,他下了馬,坐到了石灘上,那白澤還是偷偷地匍匐前進來到了他的身邊,馬屁股貼著他,馬嘴里吐出舌頭玩弄著河邊的小草。
他忽然聞到了一陣花香,環視四周,竟是那河邊生長著的水仙,這臨近七月哪來的水仙?他伏著身子正要去摘,才發現,那不過是一株與水仙極像的花,便坐了回去。
“初次見到她時,她被葬于在冰墻之中,墓室里卻散發著水仙花香,黃金甚是庸俗,碧玉又過于古樸,那白銀與她相稱,似仙。”陸青衣望著那靛藍的河水發著呆,他自言自語時,一邊的白澤挪了挪腚,嫌棄地想要離他遠一些,趁陸青衣一個不注意,只見白澤將那河邊的小花吃了進去。
同一時刻,長安以東兩百里弘農郡,眭陽鎮。
行軍兩日,容夕將六萬八千大軍在此處扎營休整。
副將符曦略有不滿,之前在長安朝內群臣統一過行軍路線與時間,應是從并州直接北上,但這容夕卻不同常人,往東白白走了兩日。
符曦無法調動全軍,那皇帝容云霆誰也不信任,將符曦手中的四萬符家軍留在了長安,眼下這六萬軍隊中軍心散亂,容夕一個練方術的王爺,給他面子的將士能有一半已是幸事。
符將軍急,如今已拖延兩日,明日再往北興許還是來得及,但他見那容夕在軍營里請來了當地歌姬舞姬,準那將士們花天酒地,任他如何勸說容夕都無用。
他心急之下只好從帳篷里抓來了正蜷在榻上睡覺的鹿燃歌,用以刀頸相對,他以為挾持了王爺夫人,白賢王就能立即往北出兵了。
“符將軍是看上了我娘子?”容夕雖從不沾酒,卻眼神迷離,他坐在龍虎椅上,瞇著眼邪笑著望著那義憤填膺的符曦。
“白賢王,你若再是放縱將士浪費軍餉,符曦唯有一刀下去,奪你所愛了。”
容夕笑了,他瞧了眼那毫不反抗的鹿燃歌,覺得她無用到了極點,于是擺了擺手:“符將軍若是喜愛,帶她回帳便是,反正這女子總要有所作為,用盡其用也是不錯。”
軍營里頓時一陣哄笑,甚至有將士詆毀這王爺夫人往后可是“萬人騎”了。
容夕嘴角掠過了一絲不悅,斜眼瞟了那已醉地不成樣子的將士一眼。
符曦憋著胸口一股悶氣,瞧了眼表情淡漠、腳上還戴著銅鈴的鹿燃歌,他長吁口氣,松手將她放了開。
他將刀指向了那坐在龍虎椅上威風凌凌的容夕:“你他娘就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