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這兩幅面孔讓顧安安頗是不安。
她沒想到江明奕出來。
“我沒事。”
顧安安拉著人往家去,直接把門給帶上。
這舉動頗是突兀,讓江明奕一臉的不解。
“怎么了?”
“外面太血腥,你們還小,不適合看到這個。”
這有點古怪的借口用來說服江明奕卻是最合適不過。
少年點了點頭,“知道了。”
顧安安生怕人出去遇到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逍遙侯,拉拽著江明奕去考他功課。
就連江明珠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平日里娘是不會管阿兄課業的,怎么今天倒是問個不停?關鍵是這些問題沒頭沒尾的,錯誤百出。
也就是阿兄耐心,一一糾正后再做回答,仿佛什么問題都沒有一般。
小院里時而傳出少年那沉穩冷靜的聲音,不時又響起孩童般青稚的困惑。
一墻之隔的院子里就沒那么平靜了。
田不二看著那小孩被羽箭貫穿了的手腕,一瓶藥粉下去幫他止了血。
但是這傷到了筋骨,尤其是手筋,若是不接上的話,只怕這孩子的右手就要廢了。
“碰了尊主的東西,不過傷他一只手罷了。”
若不是那女人多管閑事,這孩子應該用性命來洗刷自己的罪過。
田不二看向那說話的人,“好大的威風。”
紅衣女子聽到這話微微皺眉,到底沒有再說什么。
尊主此番屈尊前來另有目的,別一時意氣誤了他的大事。
“若是你師兄在的話,想必紅英這孩子早就沒了性命。”
寶馬香車里傳出來的聲音略帶幾分慵懶。
田不二知道那人功力深厚,聽到這庭院里的對話并不奇怪。
他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那紅衣女子,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了銀針,落在那孩子幾處大穴上,原本疼的直落淚的人悠悠昏厥了過去。
只是看著那斷了的手筋,田不二良久之后卻是站起身來。
叩響隔壁的院門。
“臭小子,出來。”
江明煦對讀書沒什么興趣,聽到田不二的聲音興奮的去開門,等顧安安反應過來院門已經打開了。
“怎么了田老頭?”
田不二牽著人往家里去,“教你個好玩的。”
平日里江明煦是懶的背那些草藥名字藥性的,但架不住他更討厭讀書認字啊。
顧安安眼睜睜看著江明煦被帶走,滿是無奈。
越是想避開反倒越躲不開。
或許她應該想開些才是。
顧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去看看,珠兒你先去熬點粥。”
看著離開的人,江明珠小聲問道:“娘是不是不太對勁?”
何止不太對勁,是很不對勁。
江明奕想,可能和門外的那寶馬香車有關?
但究竟什么關系他也不知道。
少年郎稍加思忖,“我出去看下。”
他快步出去,卻只見到那華麗的馬車正在緩緩離開。
車輪滾動,而那珠簾卻只是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忽然間,車廂里伸出一只手來,搭在那車窗上。
那手纖細勻稱,正如同詩書里說的那樣“手若柔夷,指若削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