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臉色蒼白,看向顧安安的眼神透著驚恐,“你竟然練成了劍氣?這怎么可能!”
她雖然學藝不精,但也看得出這人壓根沒有半點內力。
可如今自己卻是被這個弱小婦人所傷。
那兇器甚至都沒有接觸到她的衣衫。
不是劍氣,又是什么?
顧安安聞言莞爾,“你說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咯。”
她笑了起來,“這位大嫂,如果我在你臉上劃上十刀八刀的,你說白掌柜看到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呢?她一定會被嚇得花容失色吧。”
中年婦人周端聽到這話臉色很不好看,哪個女人不愛俏呢?
“你若敢動我,巧音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安安一副被嚇著了的模樣,“我好怕怕哦,騙你的。”
她這般裝模作樣氣得周端恨不得扇她一巴掌,然而右臂被劍氣所傷,幾乎被齊肩斬斷,她左手扶著胳膊,壓根不敢有所動作。
“白巧音若真是這般在乎你,又怎么放心讓你來收拾我呢,她之前被我所傷,難道還不知道我有傍身的能耐?她不過是要用你來試探我的底細罷了,你一把年紀了怎么還能這般天真。”
周端聽到這話神色不變,“當初我遭逢大難,是巧音救我性命,便是她要了我這條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顧安安為之鼓掌,“好一個有恩報恩。然而你為了報恩,就要害死一個無辜的人,你這山殺無辜的山賊土匪有什么區別?”
這指責讓周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然而她欠了巧音的恩情,答應拿命來償還,就要說話算話。
半晌,周端這才開口,“是我對不住你,不過你們家的孩子我已經托了人幫忙照顧。”
顧安安冷冷一笑,“不需要。”
“你需要的,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周端笑了起來,“你可知道這是哪里?”
勉力掀開車簾,周端指著外面的山坡道:“這是落風坡,風又有什么好落的,原本這還有個名字叫落鳳坡,說的是前朝開國時,開國之君高皇帝的原配衛皇后,曾于此處墜馬險些喪命。”
“落風坡旁正是那潮河,凡是犯了忌諱的女人,無不是在潮河被浸豬籠而死。據說這里陰氣最終,而我請了弓箭手,埋伏在此處。若是我不能殺死你,埋伏在四處的弓箭手將萬箭齊發,準保讓你變成一個刺猬。”
周端放下車簾,眼底帶著幾分愧疚,“你與我原本無冤無仇,我本不該傷你性命,只不過誰讓你惹怒了巧音。”
顧安安倒是不知道這其中典故,“萬箭齊發嗎?萬箭齊發的話你不得至少找到兩三千精壯的弓箭手?”
周端沒想到事已至此顧安安竟然還在跟自己抬杠,她臉上神色不太好看,“殺你,還用不著那么多人。”
“是啊,我要是你啊,我就選個簡單的法子,弄一輛新的馬車,這做馬車的木板最好在桐油里浸泡幾天,這樣遇火就著,雙保險豈不是更安萬無一失?”
周端一時間驚呆了,“你,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啊,告訴你你太蠢了而已。”
周端臉色當即不好看,“死到臨頭還這么執迷不悟。”
“有嗎?”顧安安笑了起來,“只不過謝謝你提醒了我一件事,我若是活著離開,定然讓白巧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