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又喝了口水壓驚,“那豈不是蝗蟲戰術?”
“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人多勢眾,一浪賽過一浪。
顧安安沒答反而又問了起來,“這蘭花銅令,是不是一旦下來,就不死不休?”
江永安點了點頭。
完蛋了。
還屬于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那種。
顧安安深呼吸了一口氣,“有沒有人能逃脫蘭花銅令?”
這個問題讓江永安稍稍遲疑,好一會兒這才開口,“目前沒聽說過。”
完了完了這下可真是完了。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如果我得到一個蘭花木令,能不能抵消這蘭花銅令呀?”
這個問題,江永安答不出來。
他又不是蘭花門的人。
“沒聽說過,蘭花木令少之又少,一般都在各個州府負責的人身上。”
這也就是說大鄴朝一共三十六州,頂多就有這么三十來塊蘭花木令。
“銅令多了點,好像每個蘭花門的人都有。”
顧安安氣得狠拍了下桌子,“這不科學,那么多人都有銅令,豈不是要用很多銅?”
這是一個十分新奇的角度,江永安早前并沒有想過。
蘭花門人多勢眾,然而各州府似乎并沒有管控的意思。
尤其是這蘭花令的確用了不少的銅。
難不成這蘭花門有礦?
又或者說,蘭花門的門主有礦?
可大鄴朝內,一應礦山均在朝廷控制之下。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江永安腦海中。
他稍稍吃驚,然而卻又覺得這簡直再正常不過,不然該怎么解釋蘭花銅令和蘭花門人多勢眾這件事?
“你放心,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安安這會兒聽到“放心”這個詞都逆反了,“我怎么放心呀,難不成你還要把蘭花門滅門不成?”
她就是隨口一說,然而男人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笑——
滅門,為什么不行?
他倒是要看看,蘭花門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誰。
不鬧出一樁大案,只怕還找不出這幕后人呢。
顧安安渾然不知自己竟然歪打正猜中了江永安的心思,她這會兒還犯愁呢。
等回頭,一定要跟江明奕說,把那蘭花銅令藏好了,不能讓人看到。
不然殺身之禍真要是降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顧安安正憂心之際,并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連江永安晚上沒在前院睡也沒留意。
夜色正深,月光皎皎如銀灰,灑在河面上。
一艘小船泊在岸邊,上面有燈火明滅,映照下看得出船上有人。
船夫和過去沒什么不同,懶洋洋的躺在小船上。
只不過今天又有些不一樣,他聽到了岸邊有人喊,“船家,搭船。”
“夜深了,明天再來。”
“我不去對岸,只是想上船坐一坐。”
船夫聽到這話瞬間坐了起來,這是他等待已久的暗號!
看到站在河邊河邊的人,船夫興奮不已,“將軍。”
江永安神色淡淡,“通知柏牧,帶人去安州府蘭花門的耍一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