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安看著捏在手里的銀票,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人趕出去。
這著實出乎意料。
看著顧安安臉上浮現的幾分為難,江永安想如果自己不離開,她又會什么個模樣。
可到底,也沒有跟她過不去。
“好,且寬容我幾天。”
江明珠回來的時候,就聽到院子里的人在說話,“好的好的,你這兩三天不用去店里忙,先去找院子要緊,到時候我幫你搬家。”
搬家?
娘這是把爹爹干出去了嗎?
少女多少有些奇怪,等了一小會這才進來。
顧安安正在那里收拾東西。
瞧到進來的人,細細問了這幾天的事情,知道江明煦和寶兒十分聽話,顧安安松了口氣。
“娘,你很缺錢嗎?”
“缺呀,珠兒這世間又有誰不愛那黃白之物呢。”顧安安是個俗人,大大的俗人,“不過答應照顧陳家小郎君,也不完全是為了錢。”
江明珠不解,“娘喜歡陳小郎君?”
這話讓顧安安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話從何說起呢。”
陳邶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如果女裝癖好不傷害人的話,不比那些惹是生非的富家公子好嗎?
這種喜歡,源于對小朋友的寬容。
和江明珠所說的喜歡并非一回事。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娘喜歡陳家小郎君呢。”
“陳邶的母親拜托我幫忙照看,我不好拒絕。這其中的事情珠兒你可能不太清楚,不過沒人能動搖你們在娘心目中的地位,大可放心。”
被拆穿了心事的江明珠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
她是怕娘有男女之情的喜歡,更怕娘待陳邶如親子。
畢竟幫忙照看陳家小郎君還有銀錢拿,而照顧他們卻是花錢如流水。
這一進一出,期間的區別大著呢。
女孩子微妙的小心思被戳破,多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顧安安則是細聲交代,“陳邶喜歡妝扮,娘從安州府回來的時候購買了一些脂粉,回頭珠兒幫著他妝扮一二可好?”
脂粉。
江明珠眼前一亮,但又有些緊張,“娘覺得我能行嗎?”
她雖是喜歡練武去,卻也是既愛武裝又愛紅裝的姑娘家。
只不過此前一直都沒什么脂粉首飾。
“我們珠兒天生麗質,就算不濃妝艷抹也漂亮的很,怎么不行呢?”
“娘你又拿我取笑。”少女不依不饒的在顧安安懷里撒嬌,沒有注意有外人進來。
陳邶在隔壁院子里玩膩歪了,帶著倆小孩子回來。
進門看到撒嬌的人,想起了自家姐姐也這么跟母親撒嬌。
偏生自己這般撒嬌時就被母親攔著了。
現在母親不在,他可算是能夠模仿姐姐了。
“娘你又拿我取笑。”
顧安安看著猛地扎進她懷里的人——
這可真是好大一個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