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孫進士,他孫寒洲早就被革去功名了,你可別誤導顧掌柜的,回頭耽誤了人家公子的學業,你擔得起嗎?”
進士?曹舉人不過是個舉人就這般囂張,這孫寒洲竟然是進士。
顧安安忍不住問了句,“他為什么被革去了功名?”
“還不是忤逆犯上嘛,不過咱也就是閑聽了一句,誰知道呢。”
顧安安心里有了主意,又是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著店里的客人相繼離開,便是傅靈舒都被家中奴仆接走,顧安安這才掩上店門。
這件事和蕭悠沒什么關系,不過顧安安還是把人留了下來,“說吧。”
小五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是我豬油蒙了心,老板你要打要罵我都認了,你千萬別生氣。”
夏日本就穿的單薄,她又是身材瘦小的很,跪在地上簡直小小的一團,不要太可憐。
然而這可憐之人更是可恨。
顧安安鐵黑了一張臉,“就這些?”
小五怯生生的抬起頭,“我,我真的就是看到那銀子動了心。”
顧安安笑而不語,這讓小五心中一陣惶恐,垂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一旁劉九娘看得著急上火,“要不是小顧,你不知道在哪里做冤魂野鬼呢,你這次險些害死了她,你還不說實話?”
“我,我都說了,我真的沒有欺瞞老板。”小五砰砰的磕頭,原本就瘦弱的人幾個響頭磕下去,這眼前一陣眩暈。
整個人都險些暈倒。
劉九娘見狀又有些心疼,剛想要說話只聽到顧安安輕咳了一聲。
“你說你是松江府逃難過來的,家中后娘想要把你賣給大戶人家做小妾。”
小五連連點頭,卻是不敢抬頭看顧安安。
“那你家中此前做什么營生?你說后娘整日里指使你干活,又都是干的什么活?”
小五剛想要回答,卻聽到頭頂上傳來的沉沉聲音,“想好了在回答,就這一次機會。”
這聲音帶著幾分俏皮,小五卻覺得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冰水。
“就家里的那些雜活。”
“是嗎?松江府的棉布質量不錯,你家沒有做棉布生意?”
小五連連搖頭,“我們就是普通的莊戶人家,哪有那本錢?”
“既然沒有這本錢,我想問你手上的繡繭是怎么弄出來的。”顧安安出手如電,將小五的手抓住,“隔壁的蘇三娘可是繡娘出身,一眼就看出你這手上滿是繡繭。我想知道你整日里在家做雜活,怎么就一手繡繭呢。”
小五聽到這話臉色慘白一片,剛想要掙脫開顧安安的束縛,卻不想顧安安手勁大得很,直接把人牢牢抓住,“蕭悠,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一直坐在那里吃瓜子的蕭悠連連擦了下嘴角,站起身道:“小五干活很勤快,和客人相處的好,卻也會閑著無聊的打聽,還會打聽老板娘你家中事情。”
顧安安點頭,目光落在這個比同齡人身材高大半頭的伙計身上,“你是江永安請來的?”
方才回答完問題坐下抓起瓜子打算吃的人手一抖,那瓜子都落在了盤子上。
“不說話是么?”
蕭悠瞧著人要發作,連忙開口,“老板娘別生氣,我的確是受人之托,但我絕對不會害你。”
顧安安呵呵一笑,“安排在我眼前的釘子,我憑什么相信你們?”
這話讓蕭悠一時間赧然,她的確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好一會兒,這位身材高大的女壯士這才開口,“掌柜的,我來到您身邊自然只聽您的話,往后自然不會傳遞消息出去,若是我說一句謊話,就讓老天爺天打五雷轟了我。”
“那么多窮兇極惡的人老天爺都沒收去,哪有閑工夫管你?”顧安安瞥了一眼,努嘴看向小五,“我給你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你來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