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聽到這話幾乎能想象得到他們大人拍斷大腿的樣子,要是他也想要拍斷大腿。
竟然真的是陳大人家的公子,他就覺得眼熟。
這位小將軍少年成名,如今掌管安陵三州兵馬,可是實權派的人物。
來了安平縣,他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真是罪過,罪過啊。
“那陳大人他……”
“當天就離開,估計又回軍營了吧。”顧安安補充歉意,“非是我要隱瞞,只是陳小將軍不想要招搖,還望梁師爺恕罪。”
梁師爺連連擺手,“這跟顧掌柜有什么關系呢,是我們眼拙沒認出來,顧掌柜這邊請。”
縣衙大牢里關押的煩人并不算多,里面光線略有些暗,看的并不是那么真切。
不過聲音倒是能聽得出來。
畢竟這些鶯鶯燕燕的啼哭聲還是很明顯的。
梁師爺訴苦,“咱們這安平縣明令禁止,也不知道這蘇三娘和白掌柜哪來的熊心豹子膽,竟然敢頂風作案,偏生這些女人又哭鬧個不停,到現在都沒能把他們安排妥當。”
提到這事,梁師爺就煩得很。
雖說沒有這秦樓楚館沒辦法去喝花酒,可也不用面對這些哭哭啼啼的女人頭疼不已。
怎么安排這些人,倒成了麻煩事。
“把她們發還到原籍就好。”
“那得有錢呀。”梁師爺哭笑不得,“不瞞顧掌柜,咱們這安平縣沒有這稅收,縣衙里的一應花銷全靠那邊的幾百畝地,勉強養活這開支,哪有銀錢來給她們呀。”
“縣衙自己種地養活自己?”
“那不然呢,衙門可不都是靠地方賦稅才能養活?安大將軍一聲令下,咱們這老百姓是得了好處,我們這些衙門里的人可就沒那么幸運了。”
“那些地,都是種植莊稼嗎?”
“當然,不然還能做什么。”
“地在哪里呀?”
“就在城東嘛,那邊有良田還有一些不上不下的土地,大概有三分之一,就怕收成不好,不然衙門都難以維系。”
顧安安聽到這話頓時有了主意,“梁師爺,我想跟咱們縣太爺談一筆生意,能保證咱們縣衙每年都有穩定的收成,您能不能幫我跟縣太爺說聲?”
這話讓梁師爺那一雙小眼睛里頓時迸射出精光,“當真?”
穩定的收成可不容易。
要知道,他們大人自從來到這安平縣,沒處理過什么大案要案,這說不上是幸運還不是不幸。然而科舉出身的人,如今卻是比老農民還老農民。
整日里都在研究如何讓這田地豐沃一些,如何令地里的莊稼能豐收。
當真是父母官,為他們操碎了心呀。
若是能穩定那五百畝地的收成……
梁師爺有些興奮,“要不顧掌柜先跟我去和大人說說看?”
瞧著梁師爺這般沉不住氣,顧安安就知道自己這事已經成了大半。
“都來了還是先跟三娘說兩句話吧,耽誤不了多大會兒。”
梁師爺覺得自己多言了,“也是,也是,你們先說,有什么事喊我。”
這女人之間的戰爭啊,真要是大動肝火也是可怕的很。
縣衙大牢里,蘇三娘早就聽到了顧安安的聲音,等聽到她過會兒要去跟縣太爺談事時,她心里頭拔涼拔涼的——
自己是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