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房并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
藏沒藏人顯而易見。
少年郎的目光帶著幾許猶疑,“我并沒有這個意思。”
他剛才的舉動太過于明顯,又怎么可能瞞得過顧安安呢?
生氣了嗎?
她一直都很好脾氣,這將近一年時間,對他們不要太體貼溫柔。
尤其是這段時間,顧安安何曾這般陰陽怪氣過?
江明奕心中微微慌張,眼眸微微垂下不敢與顧安安直視。
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江明珠這會子倒是反應過來,“阿兄,你怎么能這么想?”
少女臉上帶著不解,還有少許的憤怒,“娘怎么會是這樣的人?”
在凈房里藏了人,這豈不是說她……
江明珠不敢想,她幾乎是匆忙的跑到顧安安身邊,“娘你別搭理他,他腦殼壞掉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
世道向來如此,家里頭沒有成年男人,往往會被人當軟柿子捏,甚至多跟人說幾句話都會被傳出風言風語。
就現在,都有人說她家的壞話,那些街坊鄰居自己沒本事掙錢,就說她娘掙的錢不干凈。
可他們行得正坐得直,每一文錢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
憑什么被嘴。
尤其是被江明奕懷疑,這簡直讓江明珠想打人。
少女沖到了江明奕面前,“給娘道歉。”
她這才知道自己原來被阿兄利用了。
江明珠很是惱怒,她被利用沒關系,可絕不允許阿兄懷疑娘!
江明奕沒想到顧安安沒生氣,倒是江明珠的小火山先爆發了,少年郎的目光落在自家妹子臉上。
正打算開口,就聽到那淺笑聲,“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凈房的門就開著,去里面看下就是了。”
說罷,顧安安轉身離開,往屋里去。
外面冷,更洗了澡的人才不要在外面呆著,哪怕是身上穿的整齊。
至于江明奕兄妹倆會不會進去檢查,躲在里面的江永安真被發現了怎么辦。
顧安安也有說辭,她才不怕呢。
庭院里兄妹兩人看著進去了的人,江明珠重重的跺了一腳,“阿兄你太過分了。”
少女拉扯著江明奕往屋里去,“去跟娘道歉。”
不止江明珠,便是連寶兒都察覺到不對勁,“阿兄去給娘娘道歉,娘娘生氣了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笑的娘娘,跟平日里笑起來眉眼彎彎的人完全不同,好讓人擔心。
江明奕也有些懊惱,自己或許應該更謹慎些。
至于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少年郎瞥了一眼,這其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家里人不能有嫌隙。
“我去道歉。”
輕輕的掙脫開江明珠的手,江明奕徑直進了去。
只看到顧安安正坐在那里,手里頭拿著剪刀。
后面跟著進來的小姐妹倆看到手持剪刀的人頓時混賬起來,尤其是江明珠幾乎撲了過去,“娘,是阿兄的不是,你別想不開。”
顧安安看著被奪走了的剪刀,一陣沉默。
其實她只是想著順帶剪短打薄下頭發而已。
眼看著天冷了,這冬日里洗頭實在是太過于麻煩。
尤其是她頭發又多又長,每次擦頭發都是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