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江永安看著嘴唇還微微泛白的人,眼底流露出幾分疼惜,“這和你沒關系,不要責備自己。”
怎么沒關系?不就是差點被捉奸嘛。
大大方方承認怎么了,難不成江明奕還能不準?
她是做長輩的,又何須擔心孩子什么意見?
偏生她不樂意,又想著教訓這小子一頓,誰知道把他體內的毒給勾了出來。
“聽我說,這跟你沒關系,這孩子從娘胎里便中了毒,我之前找過很多大夫,他們說這孩子能活過十五歲就已經福大命大了。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難保什么事都會讓他毒發。”
顧安安聽到這話抓住了江永安的領口,“那你知道他中毒,肯定有法子解毒對不對?”
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相處了那么久,哪能眼睜睜看著這孩子沒了性命呢。
一時間,顧安安整個人猶如腦子里裝滿了漿糊,竟是忘了之前江永安也疲于奔波的帶著這個孩子去四處尋醫問藥。
他哪有什么良方?
匆忙之后,顧安安整個人都冷靜下來,“明煦去了藥王谷,或許很快就能找到解毒的法子,我去給明煦寫信,問他有沒有進展。”
要去寫信的人被江永安抓住,“顧安安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么冷靜?難道讓我看著他死嗎?”
她冷靜不下來!
江永安看著壓低了聲音沖著自己吼叫的人,他看到了顧安安眼角流淌的淚水,“不會的,他福大命大不會的。”
他小心地將人擁入懷里,溫聲細語的安慰著,“明煦剛去了藥王谷沒多久,他就算是有這方面的天賦,想要學成也得些時間,你現在催他豈不是拔苗助長?相信明奕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你不要著急。鄭說一到底是藥王谷的人,他留下的藥應該能有些效果,明奕暫時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江明珠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那重疊在一起的人,少女扶著門框,眼神中滿是復雜。
她不知道爹爹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會來。
也不知道當初爹爹為什么要給娘寫和離書,可是現在看到娘嬌弱無力的倚在爹爹的懷里,她覺得或許其中有什么隱情。
他們一家,或許還能夠再團聚,說不定從今天開始,就能團聚呢。
不對,明煦不在家,他還在藥王谷呢。
江明珠正胡思亂想著,忽然間聽到小妹的聲音,“阿兄你醒啦,阿姐,娘娘,阿兄他醒過來啦。”
寶兒的聲音讓顧安安連忙推開抱著自己的人往屋里去。
江永安稍有些遲疑,也跟著進了去。
江明煦神色間還透著幾分虛弱,額角有細密的汗珠,竟是打濕了枕頭。
看到顧安安和江永安先后過來,少年郎愣了一下,目光卻是落在了顧安安臉上,“剛才是我的不是,希望娘不要放在心上。”
本來是顧安安借題發揮,如今又被江明奕道歉,這讓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安。
“這件事本就是我想多了,何況您是長輩,便是我有確鑿的證據也輪不到我說什么。”
這本是顧安安想要跟江明奕說的話——
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別貿然開口,何況是對長輩。
如今他自己說了出來,倒是讓顧安安一時間無話可說。
“本來也沒什么事,你能懂得其中道理就好。你身子骨虛,不要多想,省得讓你娘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