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偶坊眼看著就要開張,總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蘇三娘的那個徒弟蘇小妹身上吧?
既然來了蘇州,那找個繡娘不就是順手的事情嗎?
“哪是這么容易的事情?”顧安安笑著搖頭,“咱們初來乍到又不熟悉這里,哪能找到可靠的人?回頭先上去看看再說。”
能遇到那是緣分,遇不到那就是另說了。
蕭悠憨厚一笑,“還是東家你想的周到。”
這彩虹屁一點沒技術含量,顧安安正想說些什么,可是看到蕭悠的臉一時間又沒能問出口。
算了,何必為難她呢。
何況江永安跟自己說了那些,也不是想要她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
到時候再說吧。
行走在運河上的商船很快就停船到岸。
顧安安從船上下來,腳踩在碼頭上還有些不真實。
水面上待得時間長久了,不免覺得這世界都是搖晃的。
如今這地面平靜了,反倒是有些不適應。
扶著那欄桿好一會兒,顧安安這才帶著蕭悠往蘇州府去。
蘇州府是運河上頂熱鬧的一個所在。
每天來往于蘇州府的船只就不計其數,城市里多水道,小船蕩漾在蓮葉田田間,有船家女在那里輕聲哼唱著《采蓮曲》,倒是別有風情。
顧安安正看著,忽然間聞到了濃濃的脂粉香氣,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兩人來到了這勾欄街上。
舉目四望路上男人更多些,倒是那街道兩旁的閣樓里,時不時有女人家探出腦袋,一臉慵懶模樣,倒是讓人心馳神蕩。
蕭悠紅著臉問道:“東家,我們要不進去看看?”
邊關三城倒是也有營妓,不過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她只是聽做飯的那個婆子說過,據說那婆子早些年便是營妓,后來被師兄放了出來,去給他們師徒做飯才,伺候他們飲食起居。
戳人傷疤的事情蕭悠也不愛做,只是好奇心總是有的嘛。
顧安安聞言錯愕,“……”你倒是還挺有探索精神。
“不去,我們去吃點東西。”
兩人徑直走過去,只是余光掃到教坊兩字時,顧安安皺了下眉頭。
匾額上滿是蜘蛛網,顯然這里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了。
倒是和這熱鬧繁華的勾欄街有些格格不入。
白巧音就是從教坊里出來的,不知道那教坊和這個破敗之處是不是同一個。
酒樓里的伙計給出了答案,“咱們蘇州府就這么一處教坊嘛,不過前兩年出了點事情,從此就沒有人再管。”
蕭悠好奇心重,“什么事?”
“鬧鬼嘛,說是之前教坊里死了的幾個人活過來了,這世上哪有這般神奇的事情,不過當時教坊的管事媽媽信誓旦旦,后來她瘋了,官府又接連派了兩個管事媽媽過來,哪曾想這些管事媽媽們都一個個見了鬼似的,后來都說這教坊鬧鬼,就沒人去了,連那邊的勾欄街都被影響了好一段時間呢。”
蕭悠眨了眨眼,“那有什么鬼,肯定是有人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