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管他是江御痕還是誰,都不會有翻天的機會。
望著國師滄桑的臉龐陰鶩的眼神,大皇子被嚇得瑟瑟發抖,頭也不敢抬。
邊疆開戰已是定局,宴會匆匆結束,江御痕回了府里之后杜絕任何人的求見,收拾完鎧甲之后,當夜便騎馬帶著帥印前往了邊疆。
邊疆的黃土飛揚,戰亂已然開始,江御痕到的時候,已經是十日之后了。
一路向邊疆摸去的還有蘇可瀾,此刻她拋卻了斗笠,麻衣傍身,身著男裝,潑墨般的頭發用一根木簪束起,正提著自己特制的醫療箱,在軍隊中以軍醫的身份行醫救人。
“聽說了嘛?敦親王掛帥,不日就要來帶兵了。”
“他以前是勇猛無匹,但是這都病了幾年,還能行么……”
蘇可瀾坐在土地上吃著飯,聽見幾個小兵竟然閑談起來,不禁側耳聽去。
“你們懂個啥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王爺既然敢來,那就說明沒什么問題。你們還怕他在戰場上病死不成?”
一個長著粗胡子的老士兵嘴巴叼了一口青菜,咬了咬,咽下去之后,捅了捅旁邊說閑話的,“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倆啊,擾亂軍心,這可是大罪,小心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到了你們兩個的身上。在軍中傳播謠言,這罪名可不小咯。”
蘇可瀾低頭看著碗里清湯中的一片青菜,將湯攪了攪,一邊認真的喝著,一邊低頭聽他們的八卦別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在他們說“敦親王”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江御痕的模樣。
那個人帶病來打仗,沒問題吧?就算京中再怎么無人,也不可能派他前來。
不過一想到他之前都是裝病,又釋然了。他似乎一直受制于人,這正是他脫離京城的一個大好時機。
腦中思緒萬千間,背后傳來了兩聲悶悶的咳嗽。
士兵說是一回事,但誰也沒有見過新來的元帥的模樣。
此刻江御痕穿著一副尋常士兵模樣的服飾出現,倒也沒有人發現異樣。
但蘇可瀾不一樣,她是見過江御痕的,甚至與這個人朝夕相處過。
在轉頭看到他的那一剎那,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想到了以前看到的一個詞:一眼萬年。
蘇可瀾很快便移開視線,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喝著碗里的稀湯飯。
后者很有耐心地挑了個地兒坐下,等蘇可瀾喝完了湯,他這才禮貌的開口:“你可是半個月之前出現在邊疆,十天之前用自己的醫術做保成功入了軍醫隊的蘇軍醫?”
蘇可瀾點了點頭:“這位同僚,不知道你是哪里受了傷?”
江御痕挑了挑眉,“本……我最近覺得胸口悶,吃不下睡不著,既然你以神醫的身份參了軍,現在,能給我治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