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的晚上極冷,不過好歹兩人穿的都厚,江御痕走到一片沙丘上,坐下之后看了一眼蘇可瀾,示意讓她也坐下。
想了想,蘇可瀾沒有拒絕。
坐下之后蘇可瀾以為江御痕會說什么,沒想到他只是抬頭遙望著天上的那輪半月。
一陣涼風刮過,吹過江御痕的頭發,莫名的,她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給了她一種“他很孤單”的錯覺。
“傷患是醫治不完的,你連續忙了這么多天,明天就不用去了,好好休息一天吧。”
蘇可瀾聽到他的話,連忙拒絕,“不用了,多謝王爺的好意,我休息一天,就有很多人因此喪命。”
江御痕我并沒有打算多說,隨口道:“那隨你吧。”
一陣夜風吹過,蘇可瀾打了個冷戰。
江御痕頭也不回的解開自己的披風,然后站起來不由分說的就披在了蘇可瀾的身上。
江御痕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時,蘇可瀾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迸發,癢癢的像根羽毛一樣。
蘇可瀾強壓下這種不適,咳了一聲道:“王爺,我來這個地方就是為了一心救人,如果不是為了在這里干一番成就,我也不會進來。所以,你就不用為我操心了。”
所謂成就,蘇可瀾肯定不會告訴江御痕——成就等于積分。
江御痕力度恰好的一巴掌拍在蘇可瀾的頭上,語氣略帶點嚴肅,“行,若是你病倒了,本王立馬差人把你丟出軍營,自生自滅。”
蘇可瀾眨了眨眼,心里有些好笑。
嘴硬心軟,不說人話。
將身上披著的銀色披風解了下來,然后還給江御痕,“這天色確實有些冷,你先回去休息吧,免得凍著,畢竟你才是這個軍帳中最重要的人物。”
江御痕望著蘇可瀾消失在夜色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翌日,蘇可瀾剛睜開眼睛,洗漱完畢,還沒開始出門,江御痕就自顧自地掀起帳篷,一腳鉆了進來,語氣匆匆,理直氣壯。
“本王舊疾復發了,你給我看看。”
蘇可瀾心下一驚,快步上前,捏著江御痕的脈搏仔細的探查片刻,卻發現脈象并無異常之后。
她的臉色黑了黑,抄起手說:“王爺若是閑得無聊,不妨好好規劃規劃陳國的再一次進軍吧。”
說著也不顧江御痕的欲言又止,徑自出了門。
真是的,沒事找事,是嫌她不夠忙嗎?還是說,嫌她活得太久了。
就目前看來,賺積分才是頭等頭的大事!
江御痕在軍帳呆了一天,眼看著太陽落山,手頭上閑來無事,就去了蘇可瀾的帳篷,結果瞧著月亮已經快要偏落了,那女人竟然還沒有回來!
江御痕轉身去了那些受傷士兵暫時置放的地方,一掀開帳篷,便看見了與那些病患士兵一起倒在地上直接睡著的蘇可瀾。
江御痕一腔的不耐煩消散,走過去將蘇可瀾小心的抱起,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下意識就溜出口了一句,“真是不聽話……”
不過,這女人這種救死扶傷的精神,著實令他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