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打開窗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又丟給知玄一壇,知玄接過放在腳邊,“一天清晨為通玄送飯的小道童,發現房內的通玄不在房間之內,太一門火燒火燎地尋找時,才發現鎮門之寶太一劍隨著通玄一同消失無蹤,太一門門主裝作不知此事,云游四方而去。”“也是個妙人。”清玄難得的稱贊一人。“通玄入門五年,一直未曾入道。”知玄吐出一口濃濃的煙氣。清玄忙喝一大口酒壓驚。
“那日,通玄立于秀水山莊門前,一朝入道,每殺一人,境界便高一分,殺到秀天面前時,已是舍道。”知玄放下煙桿,拿起酒壇與清玄輕碰一下,豪飲起來,“沒想到,刻板到固執的通玄,竟有如此過往。”清玄吐出酒氣感慨道。“造化弄人啊。”知玄目光深遠,“他既然救了那女子,那女子又怎會變成了今日的樣子?”女子踏入山上時,清玄便已察覺到異樣。
“那女子在秀天手中無異于一張白紙,任人涂改,早已把那混賬當作對自己疼愛有加的親生父親,順帶著把秀天那幾個混蛋兒子當作兄長,那些可憐的爐鼎女子則被當成了姐姐。”知玄無奈的嘆了口氣,清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通玄在女子眼里此舉無異于滅人滿門,仇恨的種子在女子心中深深扎根,”“那,那位嬸嬸和通玄師叔走了嗎?”玄一仰著頭望向知玄。
“唉,”知玄手輕輕地落在玄一頭頂,“那時你通玄師叔境界不穩,秀水山莊臨近宗門聞訊趕來,接連廝殺,你通玄師叔早已油盡燈枯,幸有太一門門主蕭何悄然出手,才得以將你師叔救出,而那女子則隨對方宗門離去。”“那師叔又是怎么來到我們這里的?”玄一只覺得小腦袋不太夠用。
“呵,你師叔也是個糊涂鬼,”知玄氣笑道“他留下太一劍以及一封辭別信便離開太一門,輾轉幾年滅了那幾個宗門,使得剛得安穩女子再次流離失所,你師叔隨即被山上各個宗門所通緝,未能帶的女子離開。”清玄察覺到不對,“他為什么不為女子恢復記憶?那小子術法可是觸類旁通啊。”知玄揉了揉鼻梁,“他后來告訴我,怕女子接受不了,所幸將錯就錯,成為她生死仇敵,只要自己不死,女子便也舍不得死。”
清玄郁悶了喝起酒來,“真是半點也不爽利。”知玄來到窗邊,雙手負后,“也許現在的女子在通玄眼中是兩個人,失憶前青澀地青梅,失憶后死氣環繞的黑袍,不忍心將二者混為一起,可本就是一人啊!糊涂啊,糊涂啊...“
通玄聽到最后,揮袖打散水鏡,“這便是你所質疑的真實,”故事往往在別人的口中才格外真實。女子呆坐在水牢中雙目無神,兩行清淚留下,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假的,都是假的!”女子抓著頭發崩潰地大叫起來。通玄伸出食指一道催眠術法擊中女子眉心,女子心神失守,又怎能防住?緩緩地順著水壁滑落在地。
通玄揮袖,水壁流動成一枚巨大氣泡包著女子徐徐飄向通玄,氣泡碎裂,女子應聲落在通玄懷中。
熟悉的體溫,形同陌路的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