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些?”老者有些頭疼。
“嗯......”玄一尷尬地撓了撓頭。
扶搖扶住額頭,老家伙,你是想這孩子普普通通地過完余生嗎?臨了臨了也不讓人省心。
“小家伙,你有什么愛好嗎?”老者無奈地問道。
“吃飽穿暖,混吃等死。”玄一沉吟片刻,給出答案。
扶搖如遭雷擊,心中將知玄的祖宗問候了個遍,這孩子是怎么被帶大的?算了,從長計議吧,扶搖拉起孩子下樓吃早餐。
吃飯時,玄一津津有味地看著隔壁茶館中滔滔不絕的說書先生,扶搖注意到孩子的視線,暗自打定主意,畢竟說書是自己拿手本事。待吃完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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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扶搖扯過兩張椅子,與玄一面對面而坐,“小家伙,對說書有興趣?”玄一茫然地看著扶搖,“就是隔壁那個站在堂中之人所做的事,”“喜歡。”玄一思考片刻,扶搖拿過茶杯,“那我就給你說道,說道。”
“說書應做到心到,口到,手到,眼到,足到,還要擅長吼叫,爆頭,鵝鳴,犬吠,牛喊,馬嘶,狀哭和狀笑,這就是所謂的的”五到八技。”
見玄一聽的津津有味,扶搖喝了口茶潤了潤喉,繼續說道“說書要格外注意口齒,唇,舌,喉的技巧,要將自己說的話利落地送到聽眾耳朵中,此外,好的說書人還要掌握“口技”這門技巧,使聽者身臨其境。說書不僅要有動,也要有靜,無聲勝有聲更為可貴。”在扶搖濤濤不絕地講過開臉兒,擺砌末,賦贊,垛句之后,玄一只覺的頭腦發脹,暈乎乎地打起擺子。
扶搖扶住遙遙欲墜的孩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抓起兩塊糕點塞給孩子,畢竟是散漫慣了,自己這么大時,貫口都可以倒著背了。
千句萬句不如臨場一聞,吃過午飯后,扶搖帶著玄一來到隔壁茶館,與掌柜商談好價錢,就將玄一安置在角落里的小桌子后,老板見玄一臉戴黑紗,疑惑地問了聲扶搖,扶搖臉色愁苦地說道“早些年老夫輾轉各地,路過一處山坳,遍地殘垣,明顯被山賊剛剛擄掠過。老夫在倒扣的缸中發現了這個幸存的孩子,孩子雖然活著,可是被刮花了臉,這些年就一直帶黑紗遮面,唉。”宅心仁厚的茶館掌柜罵了句娘,讓小二給玄一送了兩盤糕點,扶搖連連道謝。
見人落座的差不多,扶搖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走到桌后,一拍醒木,“景陽崗頭風正狂,萬里陰云霾日光,觸目晚霞掛林藪,侵人冷霧彌穹蒼......”未等扶搖念完開場詩,堂下眾人便呵起倒彩,原來先前的說書先生剛剛說過景陽岡武松打虎,茶館掌柜想出聲提醒,扶搖壓了壓手,示意茶館掌柜稍安勿躁,繼續開口說下去。
即使堂下喧鬧異常,扶搖的每個字依舊清晰地落在堂下眾人的耳中,茶館掌柜暗嘆撿到寶了。堂下眾人逐漸安靜下來。扶搖所說的景陽岡打虎與原文差異極大,描寫刻畫,細致入微,但刪略得當,讓人聽著并不累贅。吆喝之聲猶如猶如巨鐘,說到關鍵處,大聲呼喊,房屋仿佛跟著搖晃一般。
說到武松到店中買酒,店內沒人,武松猛然一吼,店中空缸空壇都嗡嗡作響,在常人不注意地細微之處著力描寫,細致到這個地步。說道最后扶搖聲音或快或慢,或輕或重,或斷或續,或高過低,說的入情入理,入筋入骨。待扶搖說罷,端起桌上茶杯啜飲一口,堂下鴉雀無聲。
扶搖放下茶杯,拿起醒木重重一拍,眾人久久才回過神,掌聲雷動。
臺下掌柜拉著扶搖的手緊緊不放,一口一個老哥叫的親切至極,扶搖盛情難卻,最后以一場一兩銀子,連說七日,才得以脫身。扶搖牽起角落里的孩子走出茶館,到街角叫了兩碗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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