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是怎么做到的?”玄一拽著腰間的黑色紗帶,有些好奇地問道,剛剛夠遮住臉的黑紗被扶搖拿在手中,隨意地拉扯幾下,竟成了條絲帶。扶搖背起行囊,笑而不語,牽起孩子上街市買些吃食。
玄一雖說隨著扶搖走過不少城鎮,可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依舊覺得有些不習慣,牽著扶搖的手,小心地四處張望。看著一群人圍成一團,大聲地議論著什么,玄一有些好奇,拽了拽扶搖,扶搖低頭看著玄一指的方向,彎腰將玄一抱在懷中,略感吃力。爺孫二人就這樣向人群中擠去。
看著張貼在榜上的懸賞令,扶搖瞳孔猛然一縮,“孟徐引,幽都鎮魂人,擅自得脫,致使幽都大陣亡魂外泄,葬魂山周圍城鎮遭襲,死傷無數。凡提供信息者得凡品法器一件,帶孟徐引回山者,先天靈寶一件,生死無論。”玄一小聲地從頭讀到尾,饒有興致的看著最后的落款,云深處一道若隱若現得門,待玄一想貼近看時,扶搖抱著孩子退出人群。
“爺爺,我們不如去抓孟徐引吧,先天靈寶聽著就很值錢。”扶搖臉色古怪地看著懷中眉飛色舞地孩子。“你還記得你俗家名字嗎?”玄一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我打記事起,師父就叫我玄一,”扶搖慢慢彎腰將孩子放在地上,錘了錘微微發酸的腰,牽起孩子的手,“玄一是你的道名,”“那我的俗家名字是什么?”玄一抬頭仰望扶搖,扶搖怔了怔,“以后,會知道的。”玄一撓了撓腦袋。
扶搖牽著孩子在街上幾家不景氣的店鋪中挑挑揀揀,臨走時,扶搖總是多給些銀錢,老板追出門外時,爺孫倆早已不見蹤影,老板唏噓地將多出的錢塞入腰帶中。躲在樹后的玄一嗤嗤地笑了起來,扶搖敲了敲孩子的腦袋,帶著孩子向城外走去。
玄一裹著新買的狐裘,扶搖依舊一身單薄長衫,一老一少走在風雪當中。
“大哥,讓他倆過去吧。”趴在雪窩中得得瑟瑟的壯漢對一旁精瘦的男人說道,男人裹了裹破舊的棉襖,“你還想不想取二丫了?”壯漢看著風雪中艱難行走的老少,硬著頭皮抄起一旁的柴刀從雪窩中鉆出,擋在一老一少面前。
玄一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雪人”嚇了一跳,緊緊地抓緊身旁老人的腰帶,老人嫌棄地看著粘在衣服上的冰糖葫蘆。“此...山是我開,”壯漢撓了撓頭,“借我點錢,我想娶隔壁村二丫。”“笨蛋。”雪窩中的男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扶搖苦笑不得看著眼神誠摯的漢子,卸下背上的行囊,從中取出文房四寶,找到路邊還算平整的石頭,將積雪拂去,鋪上宣紙,想要研墨,怎么也研不開,扶搖無奈的拿出一根炭筆在紙上書寫起來。
扶搖放下炭筆,向漢子招了招手,漢子疑惑的走到扶搖身旁,“看的懂嗎?”扶搖拿出印泥問道,“俺不識字,就覺得挺漂亮的。”漢子憨憨的笑道,“唉。”扶搖從錢袋中拿出一琔銀子壓在宣紙之上,“這是字據,你在這按下手印,這錢就是你的。”扶搖指了指字據一處,“俺咋把錢還給您呢?”漢子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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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卻沒有伸出手。
“日后自會相見。”扶搖遞出印泥,漢子想著二丫通紅的臉蛋,咬牙將手指往印泥盒中狠狠一戳,看的扶搖一陣肉痛。漢子將按好手印的字據遞予老者,恭敬地鞠了三躬,才拿起銀子轉身離開。扶搖接過字據看也沒看就遞予身旁的玄一,心疼地將盒外的印泥刮回盒內。玄一小心翼翼地將字據折疊起來放入懷中,偷笑著看向肉痛到無以復加的扶搖,龍泉印泥,一兩印泥,一兩金,漢子那一下,可比銀子值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