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理,卻無人問津,呵呵。”老人的語氣說不出的落寞。
“嘿嘿,”老者嘿嘿一笑,一掃清頹之色,“既然他不愿意聽,那我便打到他心平氣和的聽我講。”扶搖說到興起,騰身一躍,來到庭院當中,“玄一,瞧好了,吾輩練拳在于養意,心有萬鈞書生意,一朝不平萬壑雷。”老者動若蛟龍,雙腳之下虎虎生風,落拳之處如有雷鳴,玄一看著花白須發肆意飛揚地扶搖,怔怔出神。
“怎么晴天打雷了呢,真晦氣。”街坊鄰居慌忙的收拾起晾曬在外的衣物。
練拳后又酒飽飯足的玄一在樹蔭下沉沉的睡去,老人收起拳架,“太久不打,筋骨都硬了。”扶搖活動著胳膊不滿地說道,看著樹蔭下酣睡的玄一,“臭小子。”扶搖笑道,將孩子抱回屋內,就出門采購幾株藥材,練武不僅需要名師,更需要打熬筋骨,補充氣血。
所幸只是缺少幾株輔材,在這小城中也能尋到,雖說年份稍差,可也不影響主材。老人在火上架起浴桶,按照特定順序依次放入藥材,時不時地添上一把火,嗅著空氣中的藥香,扶搖從袖中拿出一只小玉瓶,掀開蓋子,小心翼翼地將朱潤的液體倒出一滴,朱紅的液體落入浴桶,沸騰的藥液瞬間平息起來,扶搖蓋好蓋子將玉瓶放回袖中。
“玄一,過來。”扶搖向院中招手,玄一收起拳架,“怎么了,爺爺?”玄一一路小跑來到老人身旁,“脫衣服,跳進去。”扶搖指了指火上的浴桶。扶搖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吞了吞口水,“爺爺...我...做錯...什么了嗎?”看著呆滯的孩子,扶搖氣笑道,“為你打熬筋骨的,你看那水沸騰了嗎?”玄一扒著浴桶邊,見水真的沒有沸騰,松了一口氣。
三下五除二地脫下衣服,跳入桶中。“啊...”扶搖一把按住孩子,順便堵住了孩子的嘴,“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去感知藥力,引導進四肢百骸。”扶搖將一股氣機度入玄一體內,“不想燙的話,就引導藥力跟著氣機走。”猶如煮熟蝦子的玄一,緩緩在浴桶中坐定,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著緩緩入定,周身紅色逐漸褪去的玄一,扶搖才放心從氤氳的房中走出,緩緩拉上房門。“是不是,急了些?”扶搖撓了撓下巴。“老先生,您在嗎?”適時響起敲門聲,扶搖拉開院門,胡子拉茬,身形羸弱的漢子對著扶搖憨憨地笑了幾聲,扶搖對此人有些許印象,先前跋扈的婦人就是此人的妻子。
“何事?”扶搖平淡地說道,“我剛收攤回家,便聽我婆娘說起白日的事,是我們有錯在先,我來給先生賠個不是。”漢子將手中提著的精肉遞予扶搖,扶搖看了一眼,也沒接過,漢子干笑了幾聲,用衣襟將串肉的草繩細細的擦了擦,隨即將手在油膩的衣服上蹭了蹭,“先生,這就不臟了。”漢子拘謹地雙手遞過。
扶搖同樣雙手接過,“我收下了,明日記得讓孩子到我這啟蒙。”漢子一愣,想樂有有些不敢樂,雙手不知放在何處,“先生,等我回去籌一下銀子交予您的手上。”漢子轉身就要往家跑,扶搖拉住興奮地漢子,提了提手中的精肉,笑道,“束脩不是在這嗎?”扶搖拍了拍漢子的肩膀,“對了,先前不接,只是無功不受祿,并無看清之意。”說罷,扶搖與漢子作別,回到庭中。
漢子靜靜地在原地站了半天,糊了幾把眼睛,喃喃道,“什么叫讀書人,這他娘的才叫讀書人。”漢子只覺得熱血翻涌,骨子發冷,心里卻十分的暢快。
回家的步子都輕快起來,路過街巷秀才的庭院,一口吐沫啐在院門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