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著被竹篾罩住地碗,好奇地就要掀開,扶搖一把打掉玄一的手,“一會在看。”說罷,扶搖起身迎接穿著泛白羅裙的婦人,扶搖看到虎子手中的提著的肉眉頭一皺,隨即又展開。接過之后,便讓玄一帶著虎子落座。
“老先生,”王屠夫對著扶搖不倫不類地做了一揖,扶搖還了一揖后,笑著指正了王屠夫作揖的錯誤,王屠夫慚愧地撓了撓后腦,尷尬地說道“都是跟戲中人學的,讓您見笑了。”扶搖擺了擺手,“心意到了,儀式便沒那么重要了。”王屠夫沒聽懂,卻也點頭稱是,扶搖笑著讓王屠夫落座。
玄一乖巧地為二人的杯中倒滿酒,王屠夫順著夸了玄一幾句,婦人在桌下捅咕了下盯著菜肴垂涎欲滴地虎子,扶搖拍了拍玄一的頭,“去打開吧。”玄一這才慢慢地掀開身前的竹篾,看著臥著雞蛋的長壽面,呆在原地。
玄一慢慢地轉過頭,看向扶搖,扶搖笑著解釋道,“昨日收到你師父的信,說他那邊暫時脫不開身,還要過幾日才能過來,順便提醒我今日是你的生辰。”
竹篾落在地上,一路上歡快的玄一默默地坐下,低垂著頭,就那般直勾勾地盯著碗中的油花。虎子口中的排骨落在碗中,叮當作響,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玄一,哪怕當初自己四五個人對著他拳打腳踢,也沒見他這般…這般傷感。
婦人這次也沒訓斥虎子,靜靜地看向玄一,才想起自己一直未曾見過這孩子的父母,今日才知道玄一還有個自己未曾蒙面的師父,王屠夫放下剛要敬扶搖的酒杯,感受著低沉的氣氛,一時手足無措地四下張望。
扶搖揉了揉玄一的頭,笑著示意虎子一家繼續吃,玄一草草的用雙手摸了摸眼睛,笑著對看著自己的一家三口說道,“快吃菜呀,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為虎子夾了一筷子魚肚。
虎子埋頭吃了起來,扶搖也拿起酒杯與王屠夫碰起杯來,婦人筷子拄在碗中,眼前平日難得一見的菜肴絲毫勾不起食欲,就那樣靜靜地看著笑著為眾人夾菜的孩子。
“嬸嬸,吃菜。”玄一將一塊排骨放入婦人碗中,婦人才醒過神來,慌忙答應。
飯后,扶搖拉著王屠夫在院中喝醒酒茶,婦人強推走要幫忙的玄一,自己收拾起碗筷,虎子坐在書桌前,認真背著功課。
玄一在眾人不注意下,悄悄地溜進屋子,關上門,背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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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板,雙手環抱蹲下,頭深深地埋在臂彎之間,不時的抽動。
扶搖心有所感,忘了房門一眼,放下茶杯,悄悄地嘆了口氣,“老家伙,你跑哪去了?”
“阿欠。”老道人佝僂著腰,揉了揉發紅的鼻頭,“這是怎么了?”老道人嘀咕道。“你離遠點,噴到魚上,我還吃不吃了。”白胡子老頭不滿地嚷嚷道。
“不吃正好,我一個人還不夠吃。”知玄拿起一旁的酒壺灌了一口酒。“老匹夫,活該,傷口疼了吧。”白胡子老頭瞪了知玄一眼,悄悄將魚往自已這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