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蹲在地上,晚死總比早死好,自己這邊也有兩人受傷了不是?老仙人應該不會怪罪的,縣令絲毫不擔心扶搖的狀況,如果仙人那么好殺,神機閣地下也就不會有那么多靈牌了。
扶搖按住就要與都管拼命地玄一,沒好氣地說道,“在你眼里,老夫的實力就那么不濟?”玄一這才注意到,長刀被扶搖雙指夾住,刀尖堪堪停在胸前衣衫上,扶搖拍了拍扶搖的頭,用手輕輕遮住玄一的眼睛,溫聲說道,“別看。”
扶搖雙指一擰,長刀碎成十數塊,射向凝滯在空中的都管,都管再次倒飛入刀陣當中,十數朵血花在空中綻放。
都櫥丟下長刀,身體一沉,接下都管,輕輕地將不斷咳血地都管平放在地上,拔出短刀切開都管的黑袍,看著嵌入體內的碎片,都櫥面色憂急,取出小鑷子小心翼翼地拔出碎片丟到一旁,十六人將二人團團圍住,刀尖對準扶搖。
扶搖松開捂住玄一的手,玄一眼中的血絲盡數褪去,扶搖輕輕一推玄一的后背,輕笑道,“教了你這些日的拳,也該讓你看看爺爺的拳法如何,去,到后面乖乖看著。”
玄一盯著扶搖半天,見老者仍在堅持,玄一小拳頭攥在一起,跺了跺腳,最后還是回到了縣令身旁,氣呼呼地蹲在地上,眼神卻從未離開扶搖的背影。
縣令小心翼翼地挪到玄一身旁,雙手攏袖,小聲問道,“你家老爺子是哪家的仙人,這么猛?”玄一向旁邊挪了挪,也不搭理,縣令碰了一鼻子灰,尷尬地挪回原來的位置,自己這是造了什么孽,難道是新納的十八可人?縣令暗暗思量,回家是否遣散后院的鶯鶯翠翠。
都管躺在地上喘息片刻,在都櫥擔憂的眼神中站起身,都櫥連忙出聲阻止,“都管,有幾枚碎片深入臟腑,不可亂動。”都管未曾聽從都櫥的勸阻,隨意地拔去剩余的幾枚碎片,血線擊打在青石板上,激起一片血花。
隨著都管面目抽搐,胸腹處的傷口逐漸愈合,都管撕去身上殘余的黑袍,露出滿目瘡痍的身軀,一條猩紅地血線自拇指延伸到小臂處,都講眉頭一皺,上前一步,都管擺了擺手,低聲說道,“誰都不要來勸我,讓我最后盡興些。”十七名黑袍目光悲戚,紛紛扯下的遮人耳目的帽兜,將面容暴露在扶搖目光之下。
“唉,”縣令嘆了口氣,悲壯地說道,“黑袍露面,不死不休。”在仙人面前露出真容,若是仙人逃脫,黑袍必將受到仙人無休止地暗殺報復,自那起,黑袍間流行起,“黑袍露面,不死不休,”斷去后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都管拍了拍相處數年同僚的肩膀,囑托道,“都講,我死后,帶著兄弟回京復命,不要替我報仇。”說著,從身后的腰囊取出令信塞入都講手中,都講眼眶通紅死死咬住嘴唇,搖了搖頭,重重地將令信推了回去。
都管難得笑道,“我們都是喪家之犬,身上都背負著各自的血仇,你們的命不應該留在這。”都管掰開都講的手指將令信重重放在都講手中,鄭重地說道,“兄弟們的命就交給你了,好好拿著!”都講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個男人,沒說自己的命應該留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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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聽令,帶好面罩隨我赴京。”都講死死地攥著令信,高舉起手臂,黑袍們收回長刀,重新帶好帽兜,死死地盯著扶搖,將扶搖的長相深深地刻在腦海深處。
都管挨個拍過昔日的同僚,郎笑道,“與諸位同僚,牛二我很歡喜。”這名男人此刻不再是都管,而是一家九口死在仙人雷劫之下的牛二。
十七位黑袍整齊劃一地抱拳后,轉身向東方飛奔。
牛二活動了活動肩膀,看著小臂處逐漸向上的血線,看著自己的生命倒計時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牛二心中暗暗自嘲。牛二拉開拳架,郎聲道,“老先生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