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不知何時豎好發冠,正好衣襟,左手負在身前,右手接過溫順如綿陽的紅芒,扶搖輕聲說道,“我認識個臭屁的老家伙,自稱符篆無雙,雖說我對其冷嘲熱諷,可不得不承認,符篆一道,那老家伙真就壓天下一頭。”
扶搖心生豪氣,甩手擲出手中的符箭擊在洛河手中符弓上不起眼的節點上,玄鐵胚的符弓自扶搖擊中的點綻開一道道裂痕,“總有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將符膽藏在犄角旮旯中,可有沒有想過,不識符篆的莽夫,你放在明面上他也找不著!遇到符篆大家,你還不抓緊跑,藏個屁!”扶搖學著知玄吹胡子瞪眼眼睛的模樣,逗的玄一哈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留了下來。
“啊欠!”知玄揉了揉通紅的鼻子,嘀咕道“娘的,誰嘀咕我?”知玄踢了踢腳下被符篆捆作一團的水君,吹了吹手中的烤魚,“是不是你老小子背后罵我?”
水君嗚嗚嗚的說著什么,知玄皺了皺眉頭,說道,“怎么歲數大了,舌頭還不好使了。”知玄只覺得背后一涼,低頭看向水君被符篆堵的死死的嘴,迎著水君幽怨的目光,知玄尷尬的笑了笑,“忘了,忘了,您吃魚。”知玄捻過指訣,捂住水君嘴的符篆飛回袖中。
知玄殷勤地將吃了一半的烤魚抵到水君嘴邊,水君憤恨地撕咬著烤魚,想著過幾日就尋回太一劍,砍死這老不羞的。
洛河丟出內部腐朽不堪地符弓,符弓落在地上散落成一堆鐵粉。洛河面色凝重地從背后的箱中取出玄鐵面具,洛河盯著手中的面具沉默片刻,想起于九統領的警告,洛河呢喃道,“哪怕是最后的,我也要留給你,留給你的神機閣。”洛河罕見地沒有結巴,這句話就像是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此刻才說出口,可惜那人不在。
就在洛河毅然決然地要帶上面具之際,一只大手拉住了洛河的手,洛河腦袋迅速下沉,想將臉扣入面具當中,“真實怕了你們了,一幫瘋子。”扶搖嘆了口氣,捏住洛河的后脖頸,稍稍發力,洛河雙眼一黑,下意識地猛咬舌尖,企圖提起精神,扶搖一記手刀直接將洛河劈暈過去,提著洛河的箱子,拖著洛河走向馬車,玄一乖巧地跟在老人身旁。
在侍衛嚴陣以待時,扶搖距離侍衛五步處停下腳步,隨意地將洛河丟在地上,不是扶搖不憐香惜玉,只是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如何指望他人去珍惜你的生命?
九皇子擠過人群,跑到洛河身邊,摸了摸洛河的脈搏,見洛河脈搏平穩才送了一口氣,從腰間地錦囊中掏出一把蜜餞,遞給玄一,笑道,“你要不要吃蜜餞?”
玄一瞥了一眼,鄙夷地說道,“小孩子才吃的玩應,”牽起扶搖的手,向遠處走去。
九皇子手中的蜜餞從之間掉落,“小孩子才吃的玩應?”
在九皇子等人不可見的地方,扶搖好奇地問道,“你素日里求著我給你買些蜜餞吃,怎么突然就不吃了?”
玄一嘆了口氣,“人總是會在一瞬間長大的。”
扶搖摸了摸這古靈精怪的小腦袋,哈哈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