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為何一國之內,氣候不同?”玄一蹲下身撥弄著枯黃的野草,玄一自幼生活在葬魂山中,見慣了漫山青翠,眼前枯槁的景色,讓玄一多少有些不適應。
扶搖食指拇指捻弄著顆粒分明的黃土,唏噓道,“有神喜,自有神棄。”
玄一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扶搖,好奇地問道,“爺爺,真的有神靈存在嗎?”
扶搖眼神有些奇怪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孩童,知玄那老小子怎么教育的這小鬼,身在道觀,而不知神明?
扶搖猶豫片刻,開口答道,“圣人曾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敬鬼神而遠之,先賢言語中雖未正面提及神明的存在,可字里行間中,卻也透露出神明的存在。”
“那神明住在哪里呢,為何我從未見過?”玄一眨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扶搖。
扶搖看著玄一清澈的眼神,一陣頭疼,吾若是知神明在何處,就不至于流落各地,說書為生了,玄一見扶搖不答,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卡一卡地盯著扶搖,一老一小,就這樣僵持在原地。
半晌,扶搖敗下陣來,思考片刻,雙手負后,頭輕輕傾斜向天,語氣莊重地回答道,“神明在云海上,廟宇中;在舉頭三尺處,裊裊香火里,在人們祈愿的話語,老人的呢喃,在人的心中。”
“云海,廟宇,舉頭三尺,香火,話語,呢喃,心中……爺爺,爺爺,神明無處不在呢。”玄一像是發現了不得秘密,蹦了起來,興奮地說道,隨即,玄一抬起雙手迅速捂住嘴巴,生怕驚擾了身旁的神明。
扶搖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忽悠過去了,誰說讀書無用?所謂的讀書無用,是讀死書,盡信書,對于書上的道理奉為圭臬,一板一眼地執行,書中的道理大多互相反駁,死讀書,到那時當何解?
這世界不是一人的獨角戲,心中在豐滿,也要走出去,見見燈火闌珊。
扶搖耳朵輕輕聳動,拍去手中殘余的浮土,牽起玄一的手,低頭笑道,“遠處有熱鬧,爺爺帶你去瞧瞧?”
四處張望企圖窺見神明影子的玄一,興奮地點了點頭,想要說話,又死死地捂住了嘴巴,扶搖笑著搖了搖頭,任由玄一孩子氣的行為,孩子沒有孩子氣,那像話嗎?
扶搖,玄一腳下浮現一抹紫氣,縮地成寸,每踏出一步,轉瞬出現在一丈外,甚是神異。若是有尋常百姓見到這一幕,定是納頭就拜,一步一丈,不是神仙是什么?
扶搖牽著玄一來到一處灰蒙蒙的山頭,玄一趴在山頭處,探出小小的腦袋,好奇地看著山下黑鴉鴉的人群,領頭處的幾人頭上插著黃紙,卻不顯滑稽,透出一種莫名得莊重。
“爺爺,他們這是在做什么?”玄一專心致志地盯著山下數不清的人頭,出聲問道。
扶搖看著趴在地上,像一只蛤蟆的玄一,強忍住踢一腳的沖動,答道,“你不是一直在找神明,他們就是在向神明祈求一場大雨。”
“爺爺,那我們是不是能見到神明?”玄一猛地扭轉過頭,烏溜溜的眼睛燁燁發光,扶搖突然覺得這小子怎么變好看了,難道是看順眼了的緣故?扶搖摩擦著下巴,暗暗思琢。
“專心看,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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