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您就不要攔我,我一定要去,”翠娥輕輕地拍了拍老鴇的手,“仙人無情,說不準仙長早就忘了你呢,山高路遠,你不過是一介弱女子,怎么走的遠呢?”老鴇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翠娥眼眶一紅,神色堅毅道,“就算狼道長忘了我,我也要聽他親口告訴我。”看到翠娥的這番儀態,也曾是青蔥少女的老鴇,怎會不懂,此刻再多的勸慰也是無意義的,只有等她頭撞南墻,撞的鮮血淋漓,才會幡然悔悟。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走吧,走吧,沒良心的東西,就算養條狗,也知道顧家呢。”老鴇松開手,扭過頭冷聲說道。“媽…媽…”老鴇這席話如同剜骨鋼刀在翠娥心頭狠狠剜過一刀,翠娥放下行囊,恭恭敬敬地磕過三個頭,哽咽道,“感謝媽媽這些年的照顧,只是翠娥不親眼見到道長,我心不甘啊!翠娥如果此行回不來,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媽媽。”
翠娥拾起行囊,頭也不回地走進馬車,隨著轱轆聲遠去,老鴇才出聲問道,“馬車……走遠了嗎?”“走遠了,”為老鴇捏肩的丫頭輕聲回答道。
老鴇緩緩站起身,扶著門框癡癡地望著逐漸遠去的馬車,“這狠心的小妮子,說走就走了,臨走臨走,還說這晦氣話,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一行清淚悄然滑下,老鴇捏起手帕細細擦去,真是老了,容易感傷,老鴇自嘲道,轉身叉起腰,對著發愣龜公大聲呵斥道,“看什么看!快點給老娘收拾,一個個的都想往外飛怎么著?”
一眾龜公噤若寒蟬,縮了縮腦袋,忙碌起來,樓上的姑娘也縮回腦袋,關緊房門補覺,不去觸了老鴇的霉頭,再說這樓內哪年不走幾位姑娘?有被人贖身做妾的,有隨落魄書生私奔的,最后的結果都不像情色小說寫的那般好。
贖身作妾不是被人投毒沉井,就是瘋瘋癲癲流落街頭,隨落魄書生私奔的更不可訴說,不過是過幾天清貧日子,又回到樓中,這樓中的女子,如同籠中的飛蛾,見不得光,為了一時的救贖,化成灰燼,值不值當?誰知道呢。
車中的翠娥只覺得老鴇拉扯過的袖子有些沉重,好奇地向袖中掏了掏,只覺得手中一沉,拿出來一看,竟是一錠金子。
翠娥捧著金子的雙手顫顫巍巍,翠娥將臉俯在膝蓋上不住地抽動。
一行背著長劍的白衫少年路過青樓門后,其中最年幼的弟子好奇地探頭向內張望,隨即又收回腦袋,不住地搖了搖頭,旁邊稍微年長的用手肘輕輕捅了捅年幼的弟子,調笑道,“小師弟,看到了什么,怎么如此失望。”
年幼的弟子,故作滄桑地仰頭望天,沉聲說道,“正是因為什么都沒看到,才如此失望。”年長弟子一個板栗砸在年幼弟子頭上,氣笑道,“人小鬼大的東西。”
青峰弟子隨峰主夫人見峰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