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人,
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
算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
東西戰南北剿博古通今。
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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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搖盤膝在青石之上,右手輕拍膝蓋,時快時慢。
在水潭中挽起衣袖褲腿,下擺掖在腰帶中的玄一回頭望了眼自得其樂的扶搖無奈的搖了搖頭,“欸,老頭子都是一個德行,最后都得指望我這小的,”玄一想起三七觀中的“慘淡生活”,又嘆了口氣,抬起濕漉漉的手擦去迸濺在臉上的水珠,轉過頭專心致志地盯著水潭中搖曳的魚兒,蠢蠢欲動。
扶搖像是過足了戲癮,睜開眼,單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扶搖在水中撲騰。
扶搖將手中幾指長的小魚丟回水潭中,小聲嘀咕道,“魚兒,魚兒,快快回去將你家大人叫來,你這不夠我孤兒寡爺吃的。”嘀咕完,玄一聽那邊蒼茫的唱詞停下,半是幽怨,半是無奈地扭過頭盯著看熱鬧地扶搖。
扶搖看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虛地咳嗽了幾聲,坐直身子,煞有其事地說道“圣人言,君子遠庖廚。”
扶搖看著正襟危坐的扶搖,無奈地收回視線,一路上,扶搖一旦有不想做的事,就會一本正經地說“圣人言......”,玄一早已習慣,只好繼續他的捕魚大業,小小的玄一,單純的想著自己不努力,一老一少就要餓肚子。
扶搖看著全神貫注的玄一嘴角輕輕抽動,像到了他這種境界,早已不食五谷,只食朝露晚霞,尋常的食物入腹,不過是一團雜質,還需消耗真氣將其排除體外,不過為了不那般駭人聽聞,以免玄一學著自己辟谷,問題鬧大,扶搖只得將對他而言味同嚼蠟的食物吞入腹中。
扶搖看著鬢發粘貼在臉上的玄一眼中滿是欣慰,扶搖早已不食五谷,帶著玄一在城鎮中還好,隨意找家酒樓,或者街旁攤販,也夠玄一囫圇飽肚子,實在不行自己也可做些還未忘的家常菜,勝在能吃飽,可到了野外,扶搖看著活蹦亂跳的動物一陣手腳發麻,實在是不知道處理,可玄一卻樂了,上樹掏鳥,下河摸魚,下套子,摘野菜......一切輕車熟路,絲毫不用扶搖多擔心。
扶搖看岸邊蹦跳的幾尾寸余的魚苗,抬頭望了望天,日上三竿,孩子也該吃飯了。一縷清光順著扶搖手指悄無聲息地沒入水潭深處,站在水潭中的玄一剛剛站直身子,只覺得腳下一陣晃動,隨著水潭深處咕嚕咕嚕冒泡,一股股泥漿頂出水面,扶搖好奇地探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