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還只是個地方上第一次來中都的小官,有些好奇為何左丞相會如此貶低在百姓心中威望頗高的攝政王殿下,便好奇地在眾人離開后湊上去詢問緣由。
左丞相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侃侃而談道:“這些話我和你說了,你勿要外傳。其實陛下早就對慕無淵有了防備,這次他在邊疆失蹤,還讓天霽搶先一步找到了礦山主脈的地點,陛下對他就更是不滿了。”
“你仔細著點吧,萬事靠著慕無淵之前那樣對處事法子只會人讓陛下不喜。”
官員從回憶中掙脫出來,有些靈光乍現,既然這位左丞相似乎對陛下和慕無淵的關系極為清楚,又頗得圣心,自己為何不去求他幫忙?
反正事成之后,自己也不要這勞什子的功勞,他來了一趟中都算是明白了,無論如何是不想淌這攤渾水了。
事情若是失敗了,自己也好摘個干凈。
這樣想著,官員立刻打定了主意,直朝左丞相府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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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思言接過暗衛手中的密函,信紙赫然是天涉所獨有的,她心下了然,三下兩下拆開了信件,仔細地從頭看到尾。
顧轍野和未央侍立在她身邊,眼看著臨思言越看似乎越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也都有些奇怪。
最后還是顧轍野沒忍住,率先發問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喜訊?”
臨思言將手中的密函遞給身邊的二人,淡淡笑道:“你們自己看看吧。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個喜訊,但對天涉,那就未必了。”
未央和顧轍野一目十行地將信讀完了,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未央依然是那副面不改色,萬年冰霜臉的樣子,但語意中卻也藏不住有些躍躍欲試的聲調:“陛下可是想趁機對天涉下手?臣當仁不讓……”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轍野白了一眼打斷:“就你這樣的,還當仁不讓,攻入敵國內部,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明明是我的任務。”
“暫時還輪不到你們出手。”臨思言打斷了眼前看著又是一副劍拔弩張樣子的二人:“剛剛左丞相送來的信中也說了,豫南災情嚴重,朝中又多蛀蟲,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之兆,天涉如今已然是積重難返。我們根本不需要出手,豫南只是一一切的開始罷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等。”
“等著他天涉皇帝來求我們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