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傾顏站在臨思言面前,一時間思緒萬千,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臨思言卻沒有給她繼續沉默下去的機會,現在對她來說,時間才是最要緊的東西:“文姑娘,你來我這里,想必也不是為了敘舊這么簡單吧?”
曾經二人還在天霽的一段時日里相談甚歡,頗有些共同語言。
只不過如今站在對立面的二人,顯然也都沒了敘舊的心思,只想著如何才能將本國利益實現到最大
文傾顏愣了一下,目光在臨思言面上逡巡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女帝陛下,別來無恙。”
“我今日來,的確不是為了敘舊,是陛下……讓我來的。”
臨思言明顯地一愣,似乎也沒有想到這一茬,脫口反問道:“慕無淵?”旋即又是冷笑:“他現在什么都有了,將我困在此地不夠,還趁機去攻打天霽,這回又讓你來當說客……說吧,他到底又想干什么了?”
文傾顏面色有些為難,但猶豫半晌,還是說了:“陛下讓我轉告您,若是您愿意安安份份地當他的皇后,他立刻停止進攻天霽。”
臨思言愣住了,但是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發出一聲不屑到了極致的嗤笑:“不過是為了將我拿捏著,讓天霽不敢妄動的借口罷了,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我又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文傾顏暗自嘆了口氣,慕無淵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臨思言這個不開竅的,仍憑他做得有多出格,只怕在臨思言眼中都只是別有用心罷了。
“女帝陛下,你我曾經也算舊識,不管您愿不愿意,我都托一句大,我們實在算得上半個朋友。”
“如今陛下我們是勸不住了,我只能來求一求您。”
說著,文傾顏居然徑直跪在了臨思言面前,給臨思言也嚇了一跳:“你這是干什么?!”
文傾顏面上嚴肅至極:“陛下心中有執念,我卻無法看著他拿天下做賭注,拿天下百姓的安樂生活做賭注。左思右想,只能來求女帝,您是目前看來唯一能讓他住手的人了。”
若是換了其他任何的一個人,恐怕多少都會對這番話動容,別的不說,至少場面話都要有些表示,但很可惜,文傾顏面對的是臨思言。
臨思言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文姑娘,我原以為你也是個巾幗英雄,卻沒想到如今各為其主后,也淪落為凡庸女子了。”
“發動戰爭的是慕無淵,他說他是為了我你便信了。這和將國運興亡都怪罪于女子身上,安上紅顏禍水之名有何分別?”
“你該來找的人不是我,而是那個正掌握著決定權的人,他才是挑起天下黎民百姓災禍不斷的罪魁禍首。”
臨思言表情平淡地說完了這一番話,便只靜靜地看著文傾顏,似乎在等她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