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初步具有深知,懂得使用美色引誘路人,甚至懂得利用母愛和憐憫讓自己活下去。
或許,三界對于妖物的消息還是太過落后了。
虞重水想到稚兒,憂心地摸了摸他的頭頂,得到了他羞澀的回應——用柔軟的發絲蹭著她的手心,酥酥麻麻的。
“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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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玉在后院的亭子里找到了虞重水,她在桌上擺著輿圖,手指輕點在滄州邊界上,低頭沉思著什么。
“仙人。”完玉作揖:“晚輩有些問題不明白,特意請教仙人,還望仙人不吝賜教。”
虞重水收回視線,有些訝異地看著他:“賜教算不上,你有什么想問的?”
完玉順勢坐下,雖然有些不滿于稚兒赤裸裸的目光,還是掏出了早上的并蒂蓮荷包。
“張首席說這是妖物的毛織成,那卓二小姐怎么會跟妖怪扯上關系?還有他說的妖氣是怎么回事?”
虞重水笑道:“你是凡人,不借助外物很難探查到高階的妖氣,我和張首席非肉體凡胎,那些妖氣對我們來說一聞便知。”
“至于卓婷芳身上的妖氣,我們懷疑她和妖物有媾和,但更傾向于她不知情,這個荷包就是證明。”
完玉也是愣了片刻:“可是她說是繡給成王世子的......!”他像是反應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難不成世子就是妖物?”
虞重水贊賞地看著他,末了慢慢搖頭:“我想過這個可能,但偏向于否定。不過今晚我打算去世子府一探究竟。”
完玉:“那我也和仙人一同去,相互也好照應。”
虞重水再次搖了搖頭,不贊同道:“你別去,我會和張首席一起去,里面說不準真的藏著妖物,你沒辦法對付。”
面前的青年肉眼可見地失落了起來,雪色的長睫掩蓋了眼底的情緒,他垂下頭,露出發旋,看起來十分可憐的模樣。
虞重水最難招架別人這般,嘆了一口氣,松開稚兒的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你的法術造詣已經十分優秀了,張首席在你這個年紀還只會闖禍,你比他強多了。”
“仙人和張首席很熟悉嗎?”完玉順著她的力道瞇了瞇眼,果不其然地看到對面的小妖物紅了眼眶,得意地隱隱笑著。
可惜虞重水只摸了片刻就放下了胳膊,轉握住稚兒微顫的手,安撫似的拍了兩下。
“是彼此有些熟悉,但那也是近五十年前的事了。”
完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虞重水:“仙人都這么說了,我就不去了。”
他又從芥子里拿出一塊令牌:“這是昆山的咒牌,可抵擋三次金丹的全力攻擊,仙人您今晚就戴上吧。”
虞重水沒有接,推了回去:“我沒有理由收這么貴重的東西。”或許在兩界內這咒牌不算珍貴,但是在凡人界絕對是千金難求。
完玉堅持地塞進她的掌心:“我此次下山,是為了完成師傅的任務,可是所有危險的事情都被仙人擋去了,我不能就這么理所當然地躲在后面吧,師傅知道了一定會罰我的。”
好說歹說,虞重水才接下了玉牌,在兩人的注視下系在腰間。
這下,稚兒一偏頭就能看到這個礙眼的東西。